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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聞言,看她的眸光變了變,似是更加深邃。他擱在榻上的雙手不自覺握了握,掌心滲出些許汗來。
自敦煌重逢至今,已經整整兩年。
她在他面前流露過各種情緒,恨,怨,厭,嘲諷,冷漠,不捨,掙扎……唯獨沒“怕”。
她所做的每件事,給他結親、重返東宮、留下孩子,都堅定而執著,他除了在一旁適時的搭把手,旁得再也做不了什麼。
雖然,兩人並肩走在一條道上。但李慕能感覺道,在無形中,她始終設著一道屏障,不許他逾越,亦不讓自己踏過。
兩年,風雲變幻,明刀暗箭,她從未主動和他說過“怕”。半點軟弱都不曾、亦不肯示給他。
然而,今宵她說了。
她說,我有些怕。
她向他說著心中懼意,是不是終於又覺得他還是可以依靠?
“是何事,你告訴我。”李慕提著顆心,啞聲道,“我都在的。”
“我怕不能養好他。”裴朝露紅著眼,“就一刻夜風拂面,我便起了高熱。”
她想過自己的身子弱,卻也不曾想過這般弱。
“也怕生不下他。生涵兒時羊水都流盡了,疼了好久……”
“害怕……生下了他,卻還沒有抓到湯思瀚。我不想將他帶入東宮!”
李慕望了她片刻,只將錦被往上掖了掖,揀過一旁狐裘給她披上。
到了聲“等我”,便匆匆出了門。
未幾,他捧著一包東西回來,一一鋪在裴朝露身前案几上。許是走得急些,氣息有些不勻。
“這九枚是保胎丸,養你氣血。”
“最後一枚是順胎丸,供以生產。”
“都是最好的藥,德妃說了,尤勝宮中!”
說著,他又將一張邊防圖開啟,把暗子的傳信給她看。
“今早接的,原該銷燬了,只等著你起來,讓你看一眼。”
【東道以除,人往西處去。祖籍已辨,未曾又歸人。】
“是故,湯思瀚在往西走,必是要去投奔龜茲。而西邊都是我的僧武卒,他又不曾回祖籍。如此,他只有一條路,便是走陽關,入庫車道,到達龜茲王庭。”李慕持筆圈出路線。
“竟這般明確了!”裴朝露看著暗子傳信,心中不免期待。
“如今雪大封路,待放晴,二哥同陰莊華亦會前往。”李慕看了看她,“二哥說,臨行前會來看你。”
裴朝露聞言,面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