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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現在語言上,但落實到行動上又非常有條理。如此甚好,她這人很難靠理性驅動,驚慌亂竄之下單憑本能也活得滴水不漏,實在是一隻神奇的封建殘餘。
相比之下,宋麒自認略遜一籌,想事情還得特意調動理智。
“你先前說小郵差幫你準備了船,會不會是他透露你的行蹤?”
“不會的,”於曼頤很堅定,“他特意不讓我告訴他我的去向,他說這樣他就是真的不知道,而不用撒謊了。他只知道我坐船去過杭州。”
宋麒點了點頭。
“既然沒人知道你在上海,那就是說,劉豐鹽只是順著南方城市撒網。你都過來這麼久了,他們先前應該是在杭州一帶搜人,搜不到才來了上海。只要你躲過這段日子,他們自然會去別的城市。”
他說得很有道理,於曼頤狂跳不止的心臟緩過來些。她想了想,又說:“他會不會報警找我?”
“或許會在紹興報警,”宋麒說,“可惜現在這城市各有各的混亂,政府只想各掃門前雪。除非像我上次那樣鬧上報紙,一個地方的案子,很難在另一個地方鬧大。”
“他會來上海報警嗎?”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上海這邊情況和其他城市不同,我們現在法租界,各個警署有自己的轄區。租界外面的事很難鬧到租界裡,更何況是紹興的事?”
於曼頤全神貫注地聽他分析完,終於能穩穩當當端著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所以我說你不要去租界外面找工作,”宋麒繼續說,“現在又多了一條不能去的理由。”
“我不去外面了,”於曼頤這才想起來那張報名表,趕忙找出來從桌面上推過去,“我去找了姜玉,她讓我去參加這場考試,考過了就能去商務印書館圖畫部做練習生……哎呀!”
她剛穩重下來,又一抬頭,糾結道:“你說我躲過這段日子就行,可我三天以後要去報名,七天以後還要去考試,萬一碰上……還有公示……”
“報名可以我幫你去,考試和公示……”
宋麒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又一次避免了被於曼頤帶著跑,靠邏輯把事情從頭開始捋。
“其實我上次就想問你,”他說,“你從於家走,帶了正式的身份證明麼?你找那些工作,都不看這些嗎?”
“我沒有身份證明,我一直都沒有,”於曼頤說,“我就是這麼和他們說的,我們鄉下的女孩子,生下來就沒辦過證明,他們也都認可,許多外地來工作的人,都沒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