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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捂著嘴,連哭都不被允許,母親甚至都不被允許葬在隨家的祖墳裡。
她也記得繼母進門後,她被髮配到一個更遠的角落裡,冬天凍得瑟瑟發抖,卻沒有人來幫幫她,她受夠了那種無力的感覺,卻因為年幼無計可施。
而當最後一把刀落在她身上時,她已經忘記了痛是什麼感覺。沈柔章不得不承認,她是憎惡父親的,甚至憎惡隨家的所有人,母親臨死前,還摸著她的頭告訴她,不要記恨父親,是她做得不夠好,可娘又做錯了什麼呢?她又做錯了什麼呢?
不過是因為沒有生一張討巧的面孔,沒有生成男兒身罷了。
所謂世家大族的光鮮亮麗,在她看來,都是留著血、藏著淚的,母親出身難道不好嗎?她的性格儀態難道不夠標準嗎?不是這樣的,在那樣的家庭裡,男人佔據完全的主宰地位,而女子,如果沒有所謂的強硬孃家,什麼當家主母的位置,不過就是一盤散沙,都不用經歷什麼考驗,就會脆弱消散。甚至哪怕有,男人們的利益交換,很大一部分都不將女兒或者是夫人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她剛開始認識周恕之時,原以為他只是普通有錢人家的公子,但事實上,周家家大業大,進去住了一晚上,她就發了一晚上的噩夢,那樣的雕樑玉砌,簡直讓她直接回到了年幼無力的小時候。
那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過不了心裡那一關,哪怕她知道周恕之不是她的親生父親隨庭,但她不敢賭,她也不願意賭,相較於與人成親、相夫教子,她當然更忠於她的劍道。
劍是不會騙人的,這是她唯一可以信賴的夥伴。
哪怕有了兒子阿辭,她也從來沒有動搖過習劍的決定,可以不誇張地講,劍就是她的人生支柱,當有一天她的劍折了,那麼她的人生或許也進入了最糟糕的狀態。
“如果我師父還在世,你跟她一定很有話聊。”
譚昭還是第一次聽沈柔章提起師從:“聊什麼?”
“唔,聊我的習劍心路歷程吧,我師父經常說我心性跳脫,習劍容易傷人傷己,所以日常會讓我做早課,唸經吃齋,但事實上,我只覺得那些經文跟緊箍咒一樣,不讀反而還好,一讀叫人渾身刺撓。”
譚昭:……倒也不必。
“我出江湖前,一直很嚮往我師父口中描述的江湖,但事實上,它有時候確實叫人牽腸掛肚,心生嚮往,但更多時候,它是很殘酷的,話本里都說女人是柔骨刀,男兒是霸氣劍,但那不過是被人臆測中的江湖。”
譚昭敏銳地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