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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上心頭生出怨恨，乾脆逼您退位。”
他突然又笑兩聲，熔漿一般燒穿心肺，卻含譏嘲的冷笑，“您怕這麼多，還敢動手，是依仗什麼？”
賀父渾身的從容飄然，消失無蹤了，白霧裡隱現一張詭異的面容，“我是你父親，顧星淵鬥他叔叔，結果就擺在醫院。”
他稍微探身，“所以，我顧忌重重又如何，拼力一把，最差我直接退休，賀氏四年成績化為虛有，可你……雲霆，你敢賭嗎？”
賀雲霆面孔一層又一層翻湧起漆黑森冷的暗潮，將要掀起狂濤駭浪，又驀地歸於無波平靜，面孔之下攪漩成一個無底海洞，深不可測，窺探不得。
賀父看不懂。
賀雲霆逼前一步，俯身讓他看，“父親，您真敢賭，之前就不會瞻前顧後，裝聾作啞。現在又為什麼敢了？”
“還是月舒對嗎？你堅信我這次掘地三尺都找不到她，而後時間會抹平我的不甘憤怒。”
他眼睛彷彿巧奪天工的利刃，破開人的心防，一絲一縷細察四肢百骸，“您掌握著她的行蹤。”
賀父猛地怔住，呆坐在那。
賀雲霆卻並沒有乘勝追問，拿起賀父沏好的茶，一飲而盡，“好茶。”
他將茶杯放在賀父手中，大步離開。
……………………
賀雲霆到翡翠公館時，蕭達資料已經整理好。
“月舒小姐近兩日，除了與馮時恩老城區相——”男人一個眼神射過來，蕭達及時改口，“見面，大部分時間待在白瑛住處，去過深恆，卻只到樓下，並未上去，深恆二十萬的獎金，並沒有領取。”
賀雲霆眼波愈發深濃，面容說不上多惱怒，卻有強烈無形的危險，像火山噴發前，最後那平靜一秒。
蕭達站在火山口，腳後跟止不住一陣陣往頭頂竄涼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