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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想說什麼?晉陽有柏宮的細作?”
“不是晉陽,柏宮敢反,我料是知道了大相國身隕的訊息,”晏清源嗤地一笑,“那記黑點,也無甚用處,這一回,十有八、九是鄴城有人去知會他了。”
鄴城!李元之更是難以置信了,心裡一驚,把個眼睛睜得老大:“鄴城絕無可能知道大相國病故!”
晏清源低頭譏諷一笑,摩挲著一顆棋子,他本正和李元之對弈:“是陸士衡的女兒,把訊息放出去的,百密一疏,我大意了。”
見他這麼坦然,李元之頓時被噎的半死,好半日,才明白他說的什麼,忍不住想罵上幾句,這是世子你因女人第二次壞事了,多年前的教訓,還不夠深?還不夠難忘?
話兜幾圈,舌頭打結,到底咽回去了。
對面李元之在想什麼,全在眼神裡,那一副又氣又不解,還不能斥問他的模樣,有幾分可笑,晏清源淡淡瞥了眼,才把棋子一丟,碰出個清脆的聲響:
“可我現在不準備殺她。”
李元之再忍不住,幾要跳起來,臉一皺:“世子留這麼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麼?你要是真喜歡江南女子,日後何愁於此?這個時候,不是世子縱情任性的時候,世子……”
簾子一響,穆氏端了兩盞熱乎乎的酪子進來,已經聽去兩人對話,走到晏清源眼前,東西一擱,兩隻眼睛先看向了李元之:
“參軍,你倒小瞧你的世子,他當年仗著百里子如必會搭救,才承認的利索,”說著,目光一轉,“子惠,你說來聽聽,還有何用?”
卻非諷刺,也非埋怨,穆氏瞭然於胸地看著兒子,晏清源一頓,輕描淡寫彈了下衣襬浮灰:
“牽涉幾方,改日細說給家家,這一回,確是我的過失,”他這兩句,多有隱晦,似乎連對穆氏李元之說清的興味都沒有,穆氏點點頭:
“你膽子也著實大過了頭,弄這麼個狐狸精在身邊,還是個帶刀的,你既還有用,我不多說什麼,只一點,日後不許你再親身犯險。”
柏宮新叛,就在眼前,穆氏點到為止,丟一句“諸將我已召來,議事罷”,又打簾出去。
眾人一到,晏清源已同李元之擬好對策,佈置下去,幾個將軍卻一副不應也不拒的模樣,無人說話,弄得李元之甚是惱火,暗道大相國屍骨未寒,世子排程不動你們了是不是,玉壁一戰,還沒能讓你們心服口服?
“斛律將軍,你說。”晏清源微微一笑,並無介懷。
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