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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抵鄴時,已經是八月。
諸州各行臺、刺史等紛紛入朝奔喪,小皇帝為大相國舉哀於東堂,服緦,下詔,以大將軍晏清源為使持節、大相國、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大行臺、渤海王。
父死子繼,晏清源卻果斷辭了大相國爵位,小皇帝無法,只得下詔為大將軍如故。
大相國衣冠冢虛葬漳河之西,未幾,晏清源攜晏清河策馬來響山堂一察佛龕,石窟落成,此間南低北高,最北端的鑿出的石洞,便是要安放梓宮的真正墓穴。
晏清源負手而進,一抬首,就見一尊大佛立於眼前,面帶神威,發乎眉宇,卻於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平添幾分慈祥,似又有無數言語要出於舌端,儼然大相國生前模樣,晏清源微微一笑,沉聲道:
“帝既是當今如來。”
言外之意,十分露骨,晏清河默不作聲只示意晏清源朝頭頂看去:
除卻立柱有一方形大龕,頂部有十六小龕,從形制上看,一模一樣,別無二致。
“阿兄看這面,從右手數第二個,唯它空心,餘者皆實,就是放大相國梓宮的墓室。”
藉著高梯,晏清源身如猿猱,敏捷攀緣而上,手指一觸,雕有忍冬蓮花紋的墓門應聲而開,裡頭箇中大小,恰能容四棺一槨。
他把花紋一撫,朝下投了記讚許的眼神:
“如此甚好,這個設計精妙。”
勘測完了,下梯一抖袍子,不以為意直接吩咐:“把工匠都給我殺了,皆作陪葬。”
“是。”晏清河倒是對這樣的安排毫不意外,面無表情地應了。
兩人一道出來,晏清源舉目四望,視線裡蜿蜒而來一線人馬,領頭的,是那羅延,後頭跟著一隊牛車,拉來的正是溫子升奉命所作《神武王碑》,大相國此生功業,全在上頭。
碑高九尺,文字拓片分明,是溫子升的一手好隸書,晏清源噙笑逐字逐句讀下來,衝晏清河一笑:
“溫鵬舉果然辭藻可畏,大才士也!”
說完,神情不變,問那羅延,“他現在人在何處?”
“在東柏堂等著呢,我看他惴惴的,世子爺滿意不滿意,他還不知道呢!”
那羅延見他分明是個很滿意的神情,也自知溫子升才情,剛要擦把汗,一口氣透了一半兒,晏清源已□□著馬鞭,淡淡啟口:
“抓起來,送大理寺,給我投到死牢裡去。”
聽得那羅延呆在當場,再看晏清源,一臉的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