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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她預測對了羅德島的動向,成功讓羅德島的人接收到了資訊,成功讓那個接收到資訊的人來到了這裡。
這其中的每個步驟都充滿了不確定性,每個步驟都很有可能因為某個人的想法而改變,這是個幾乎不可控的計劃,但偏偏就成功了。
很幸運,沒錯吧?
可是……接到她求救訊號的偏偏是那個人,偏偏是那個……讓自己落到這般田地的人。
白麵鴞感謝她拯救了自己的性命,但如果代價是自己淪為一個比毒蟲還要可憐的成癮者,淪為一個失去一切的實驗體,她還不如去死——起碼如果那個人當時說清楚的話,她一定會選擇去死。
所以白麵鴞真的很恨那個魯珀人,哪怕她救了自己的命,哪怕她現在多半是良心發現了來救自己,她也依舊恨那個女人。
那個無數次出現在她夢中,在夢中無數次將她擁入懷中,給她給予了比世間任何美好都要美好一萬倍的幸福的女人。
因為那是虛假的,那是夢境,但在那時的白麵鴞眼中,那樣的夢境幾乎是支撐著她活下來的唯一動力。
那種帶著致命毒性的美好,那種明明知道是不正常的,甚至是病態的,但卻統治者著,籠罩著自己心神與意志的美好。
她在對講機裡用那麼恭敬的聲音對那個女人說話,她現在肯定已經完全放下了對自己的戒心吧?等她進來的那一瞬間,等她握住自己的手的那一瞬間……
她一定要把匕首捅進那個女人的肚子,哪怕捅不死她,哪怕捅完之後自己很有可能就被宰了,但她還是要這麼做。
你這個王八蛋,你知道我在這段時間裡經歷的是怎樣的地獄嗎!
她,白麵鴞,要在捅完那一刀之後對那個混賬魯珀人這樣喊,那副場景一定充滿了快意,比那狗屁夢境,那種虛幻的幸福快意一萬倍!
一定!
然後,車外的戰鬥與喧鬧逐漸平息,她聽到有人敲響車廂的門,用平靜的聲音說:
“是我,德克薩斯。”
於是,白麵鴞用顫抖的手握緊了匕首,背在身後,顫顫巍巍地走向了車廂門,然後開啟。
只要一瞬間,一瞬間我就能完成復仇了,只要一瞬——
白麵鴞本來是這樣想的。
但是當她看到那個渾身浴血的身影,當她呼吸到她身上第一口的甘美氣息之後,她的大腦就宕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