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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她堅決否認。
我略略放心,“要是被我查出來,你當心。”
“子君,”她詫異。“別孩子氣。”
我惱,“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你的事情,一概瞞我,這算公平嗎?”
“子君,做朋友不是一定要交心,你怎麼了?”
我握住拳頭嚷:“不公平,不公平。”
唐晶笑出來,“管它公不公平,我買了一瓶‘杯莫停’,來,明天上我家來,咱們喝乾它。”
唐晶是“唯有飲者留其名”派之掌門人。
我們把酒帶到一間一流的法國餐館去,叫了蝸牛、鮮蘆荀、燒牛肉,卻以香港人作風飲酒,白蘭地跟到底。
沒吃到主餐已經很有酒意,不勝力,我們以手撐著頭聊天。
隔壁一桌四個洋男人,說著一口牛津英語,正談生意,不住向我倆看來。
天氣暖了,唐晶是永遠白色絲襯衫不穿胸罩那種女人,她的豪爽是本地妞所沒有的,她的細緻又非洋妞所及,怪不得洋人朝她看了又看。
終於他們其中有一個沉不住氣,走過來,問:“可不可以允許我坐下?”
“不可以。”唐晶說。
“小姐,心腸別太硬。”他笑。
他是一個金髮的美男子。
“先生,這是一間高尚的餐館,請你立即離開。”唐晶惱怒地說。
“我又不是問你,”金髮男人也生氣,“我問的是這位小姐。”他看向我。
唐晶怔住,一向她都是女人堆中的明星,吊膀子的物件。
我受寵若驚之餘並沒有賣友求榮,我馬上裂開嘴說:“她說什麼亦即等於我說什麼,先生,我們就快結婚了,你說她是不是有權代表我發言?”
唐晶在我對面,忍笑忍得臉色發綠,那金髮男人信以為真,一臉失望,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異常惋惜,“對不起。”他退開。
我連忙結帳,與唐晶走到馬路上去大笑。
她說:“如今你才有資格被吊膀子。”
“這也算是光榮?”
“自然,以前你四平八穩,像塊美麗的木頭,一點生命感也沒有,現在是活生生的,眼角帶點滄桑感——有一次碰見史涓生,他說他自認識你以來,從來沒見過你比現在更美。”
“我?美麗?”我嘲弄地說,“失去丈夫,得回美麗,嘿,這算什麼買賣?”
“划算的買賣,丈夫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