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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盥洗室,陽光透過窗戶斜斜照了進來。
林非站在洗手檯前,正拿著毛巾細細的給季樂魚擦著臉上的油彩。
他擦的很認真,一點一點,輕柔又耐心。
只是季樂魚臉嫩,面板又白,不一會兒,竟然被他給擦紅了。
“疼嗎?”林非問他。
季樂魚乖乖搖頭。
疼當然不疼,就是……
“你這幅畫畫好了,送給我嗎?”季樂魚問道。
林非抬眸看他,“你想要?”
季樂魚點頭,又理直氣壯道,“你畫的不就是我,不送我還想送給誰?”
“我就不能自己留著嗎?”林非抬起他的下巴,繼續幫他擦著臉。
季樂魚聞言,認真想了想,覺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把它掛在牆上,吾日三省吾身,今天早上看了嗎?今天中午看了嗎?今天晚上看了嗎?”
林非失笑,一邊擦著他的臉,一邊故意道,“那我只會吾日三省吾身,你今天早上的背誦背了嗎?今天中午的卷子做了嗎?今天晚上的習題糾錯了嗎?”
季樂魚:……
“你就是這麼對你可憐可愛的弟弟的嗎?”
“可憐是挺可憐的,可愛嘛……”林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就不一定了。”
季樂魚:???
季樂魚氣得瞬間鼓起了腮幫子,狠狠哼了一聲。
林非瞅著他這模樣,沒說話,心情很好幫他把臉上最後的油彩擦掉。
“好了。”
他手指刮過季樂魚的臉,感受到手下面板的溫軟細膩,又忍不住捏了一下,這才轉身去清洗剛剛給季樂魚擦臉用的毛巾。
季樂魚站在旁邊,等他洗乾淨重新把毛巾掛好,又低頭洗完手,便道,“走吧。”
林非“嗯”了聲,重新回到自己的畫架前坐下,季樂魚也就又回了自己的琴室。
一連三天,林非終於畫好了面前的油畫。
他看著油畫里正低著頭彈鋼琴的季樂魚,又抬頭看了看琴室裡正翻閱曲譜的季樂魚,兩相對比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滿意的落下畫筆,站起身,朝著對面的季樂魚的琴室走去。
季樂魚今天沒有彈德彪西的《月光》,他選了好久,選了首新的曲子,認真的彈著。
林非沒有出聲,靠在鋼琴旁聽了會兒,一直等到他彈完,才道,“不錯。”
“你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