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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過重力呀,已經不鑽山打獵了,耕地嘛基本靠牛,點燈嘛基本靠油。“還有呢,”醫生說,“那以後最好不要和老婆同房。”
他說這怎麼行,不住在房裡住哪兒。醫生知道他聽岔了,再說:“不要性交。”他倒躁了:我爺姓焦,我爹姓焦,我為什麼就不能姓焦了?!醫生只好說了粗話,問他是不是××過度?他低了聲說:以前我是獵人,××基本靠手哩。醫生噢了一聲便不再問了。這個人後來是死了,身子萎縮得只有四五歲孩子那麼大小了。訊息傳開,傅山也發覺自己的腳脖子發軟,但傅山是何等角色,他不敢把他的感覺告知任何人,只在月明星稀的晚上,獨自一人默默地來到銀花河邊,遙望著霧濛濛的對岸,一股風清晰地傳送過來野獸的腥臊味,他知道在那邊樹林中是有一隻狼了。果然這狼開始走出了林子在一片月光下嗥叫,叫得舒緩悠長。傅山是聽得懂狼語的,那狼的叫聲翻譯過來,是:母狼,母狼,你在哪兒?作為獵人,傅山感到了莫大的羞愧,因為那隻狼分明已經看見了他,而且竟做出跛腿的情狀,一瘸一瘸走了十多米遠,然後就兜著圈子撒歡來調戲他。傅山是沒有帶槍的,這時候他的腳脖子極度發軟而支援不住,跌坐在了河灘上。
十天後,傅山終於再次穿起了獵裝,揹著那杆用狼血塗抹過的獵槍,當然還有富貴,出了門。他的行李非常簡單,口袋裡只有錢和一張留著未婚女人經血護身紙符,再就是捆成了一卷的那張狼皮。他來到了老縣城池子,他要再次去一趟商州真正的狼窩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