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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響屁,將稀屎噴到十米八米高的牆頭上人的身上。當人與狼在這裡對峙防守時,誰也沒有想到竟有一群紅毛狼,這可能是狼的敢死隊,從南門口的下水道鑽進了城,咬死了數百名婦女兒童,而同時鑽進了一批狼的同盟軍,即豺狗子的,專揀著撕抓馬匹和牛驢的屁眼,掏食腸子,一時城池陷落。從那以後,狼是再沒有大規模地圍攻過老縣城,老縣城雖修了城河,封閉了所有下水道口,城裡人畢竟逃走了大半,再也沒有昔日的繁榮了。事過半年,白花花的狼的稀屎還幹糊在城牆磚上,街道上偶爾見著了一疙瘩硬糞,踩開來,裡邊裹著人的指甲和牙齒,有人在飯館裡吃飯,吃著吃著口裡有了異樣的感覺,掏出一看,竟然一團菜中還夾著狼毛。也就是狼災後的第五年,開始了白朗匪亂,是秋天裡,匪徒進了城,殺死了剩下的少半人,燒燬了三條街的房子,那個黑胖子知縣老爺的身子還坐在大堂上的案桌上,頭卻被提走了,與上百個頭顱懸掛在城門洞上,每個頭顱裡還塞著各自的生殖器。老縣城徹底地被毀了,行政區域也一分為三,鎮安、柞水、山陽分別有了自己的小縣和小縣中的小的城池。
在這一場匪亂毀城中,有一戶姓傅的兄弟分家過活。老大開著一片糧莊,家境殷實,生有一個女兒,自小就請了教師在家授課。老二是做棉花生意的,高山頂上不產棉花,從平川道廉價買了來山上貴賣,經年挑一個兩頭高翹的棉花籠擔,一邊走一邊喊:棉花,棉花!他為人誠實,性情卻急,常常是聽見叫賣聲,某家的老嫗拿著銅錢出來了,他則已經走遠,氣得罵:這急死鬼,是逛城的還是做生意的?!生意做得並不好。遭狼災的時候,糧莊的掌櫃夜裡拿著火銃守在城牆上,夫人原本閉門睡覺,半夜裡要解手,屋裡是放著尿桶的,但她愛潔淨,偏去後院廁所,廁所的洩糞口對著院外,一隻狼正從那裡往裡鑽,一爪子就把她下身抓個稀巴爛,失血過多便死了。鬧起白朗,一隊匪兵又在磨坊裡輪姦了他的女兒,匪退後,鄰居的阿婆用烤熱的鞋底焐女兒陰部,焐出一碗的精液。老二呢,匪退後再無蹤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街坊四鄰都說要麼被白朗拉走了,要麼就被狼吃掉了,他的老婆終不肯相信,總覺得丈夫還活著,會突然什麼時晌就在門首喊:棉花,棉花!可憐這老婆一雙粽子小腳,走遍了方園溝溝岔岔,打問了所有見到的人,而且見廟就進去燒香磕頭。隨著鎮安城新建,她拖一兒一女也到了川道,川道里狼雖然比在山頂的少,但狼仍然在大白天裡就會碰著,而且裝狗扮人,受迷惑了幾次。母子三人聽說一個山頭上還是有著一個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