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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舒服,白天看看書,回學校上兩趟專業課,其餘的時間我倆都在睡覺。
這裡的賭局不算大,輸贏也就是幾千,客人也基本固定在那二三十個人裡。
大家都說德州撲克玩的不是自己手上的那兩張牌,而是對方的底牌和自己的表情,玩的是人和命運。
今天要講的故事男主角是個長相介於火楓和尹相傑之間的中年男人,我叫他大鬍子老頭,四五十歲的樣子,簡稱老胡吧。老胡還有個長得很像他的兒子,也常來我們場子,就簡稱老胡兒子吧。
老胡兒子是學法律的,跟我一般大,有時候來早了就捧著一本國際刑法的書在牌桌上看。我們老闆是個沒什麼幽默感又喜歡逗樂的人,每次碰到老胡兒子在看書,總是憂心忡忡地問我,他輸多了錢會不會告我們啊。有天我實在不耐煩了,說:老闆,他要舉報你還需要看這玩意兒嗎?少兒識數前兩頁學會就夠用了。場子里人聽見都笑了。老闆一看被搶了風頭,心急如焚又想不到更機智的回答,於是醞釀了半天憋出一句,我看你今天小費只要第一頁就夠用了。
老胡是個小圖書出版公司的老闆,屬於盲目自信型的保守玩家,不管贏多贏少都會固定給個小盲的錢數當小費。老胡喜歡說教,每次贏一把牌,都要講上五分鐘他分析對手牌的心路歷程。德州撲克的玩家是鮮會亮底牌的,因為怕對手看透玩法,除非是為了塑造形象。可是老胡的對手常常會受不了他的解說,氣得從牌堆裡翻出自己的手牌,摔到桌上證明他是瞎扯。這時候老胡就會面不改色地接著說:對啊,這就是我正準備講的第二種情況了。所以後來大家就常常抬槓讓老胡先講第二種,老胡就說麥當勞第二杯還半價呢,你能只買第二杯嗎。
老胡總帶著一個女人在一起,大家都叫她瑪麗姐,看著比我大不了幾歲,氣場很強,也漂亮。從老胡在桌上的絮叨裡,知道他們在澳門住了一年半剛回來。老胡每天在賭場玩牌,瑪麗輪班發牌,下班之後兩個人就去隔壁場子一起玩。
瑪麗很專業,有時候池底有邊池的時候,三四家一起,我就常算不清錢數,她掃一眼籌碼就能告訴我誰該分多少。他們一家三口時常會在牌桌上碰見,瑪麗看起來很怕老胡,常常幾十塊的跟注也要看老胡的臉色,老胡兒子也直呼其名叫瑪麗。一開始我們都心照不宣地認定瑪麗是小三,所以聊天什麼的都很避諱。
後來有一次和老胡兒子聊天的時候問起來,他很自然地說:“瑪麗和我爸結婚了啊。”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聽他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