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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望裡頭,滿意地發揮慾望。
藝術家在阿納斯塔西亞每天勞作,他的勞動使慾望成形又從慾望中獲取形式。這種透過壓抑來釋放的創造形式使他對慾望之城產生了無比的熱愛——雖然他只不過是這座城的奴隸。在世人中一敗塗地的藝術家,將他所不喜歡的慾望在魔法之城裡轉化成了創造動力。
<b>城市與標誌之一</b>
不論在這片密密的標牌下面的城市確實是什麼,也不論它包含了什麼,掩蓋了什麼,你離開塔馬拉時還是沒有認識它。 [114]
創造就是穿透語言的世紀沉渣抵達核心。但這一行為仍然是透過語言來實現的。藝術家在塔馬拉城裡將沉渣變為媒介,不斷地運用語言的轉喻和隱喻功能,造出一片特殊的語言的叢林,使得陳腐變成了詩。在塔馬拉城中,命名即是創造,詞語是為了讓人辨認某種看不見的結構的,或者說,是為了用它們來引發內心騷動,以便將辨認的工作更好地進行下去的。
精神世界顯然是迥異於物質的,但這個世界建構的材料無一不是來自世俗,塔馬拉城以其高超的技藝將不可調和的二者統一起來。
<b>城市與記憶之四</b>
在每一種概念和旅途的每個地點之間,都能產生對照,產生共鳴,以便給記憶以直接的幫助。所以世界上最博學的人就是記住了左拉城的人。 [115]
左拉位於記憶的深處,它是生長不息的城,它的不同尋常在於它的獨特的和諧,活力則來自內部的生命運動。一旦被固定,便是死亡。左拉之所以能被記起,是因為它的同慾望相連的形式,它的處處指向本質的結構。但沒有人能完全記得住這座城,因為它只能存在於變動之中,而且人只有在進城後才記得起一切,一出城就忘記了。當然,人在城中時,什麼都不會忘記,因為那裡有儲存記憶的蜂窩裝置。
所以左拉的運動形式無人能把握,只能追隨。旅行者傾聽內心的召喚前行,永遠處在認識的喜悅之中,將時間的連續性和空間的獨特性統一起來,形成到達本質的旅程。左拉之美屬於那些夜間失眠的內省者,他們從這種歡樂的旅行中獲得補償,保持活力。
<b>城市與慾望之三</b>
每個城市都從它所面對的沙漠接收到自己的形式。趕駱駝的人和海員就是這樣看待德斯皮納的——一個處在兩個沙漠之間的邊境城市。 [116]
實際上,德斯皮納就是從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