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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
他一個人在家安安靜靜待了一整天,然後下樓打車。
司機問他去哪,他說不出個所以然。
司機把車停下,他又不下車。
直到傍晚。
黎嘉洲如夢初醒,擠出兩個字:“景山。”
“現在已經快六點,聖泉寺關門了,你去景山做什麼,山上有沒有住的地方,”司機回頭看向後排,勸道,“小夥子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你告訴我——”
黎嘉洲只是重複:“景山。”
司機無法,只得掛了檔一路疾馳。
到山腳,天已經擦黑。
山兩邊的樹木蓊蓊鬱鬱,動物掠過樹林留下一串輕微的響動。
山路上沒有其他人,黎嘉洲的呼吸和踏在青石板的每一步聲響震著耳膜。
那個人說陶思眠天煞孤星命格不凡。
那個人說陶思眠克父克母克子。
那個人說陶思眠一年之內必有血光之災。
沒到一年,只用了一個月。
現在,晶科的搜救隊找不到陶思眠,警方找不到陶思眠,全世界都找不到陶思眠。
黎嘉洲是個無神論者,可他不相信也不接受屍骨無存,他只能寄希望於非自然力量,哪怕他心裡明白,這樣的希望,無異於在零點等天亮。
黎嘉洲背了個黑色書包,看上去很重。
他一步一步向上走,一步一步爬上山頂。
他腦海空空,沿途的花草都如同記憶程式般刻進了腦海。
越是這樣,她越清晰。
聖泉寺是古建築,紅牆飛簷,古樸厚重。
門口有幾個小和尚在掃地。
黎嘉洲攔住其中一個,第一句話就是:“我要見你們住持。”
小和尚快步進去。
一會兒後,他出來朝黎嘉洲阿彌陀佛:“施主是不是曾和師父在江邊偶遇。”
黎嘉洲眼裡一亮:“是。”
小和尚道:“師父不見。”
黎嘉洲從揹包裡拿了十摞現金裝進牛皮袋,迎著小和尚驚詫的神情把牛皮袋遞過去,神情冷漠:“麻煩再通傳一次。”
小和尚快步進去。
幾分鐘後,小和尚把牛皮袋還給黎嘉洲:“師父不見。”
黎嘉洲把整個揹包遞給小和尚:“麻煩再幫我通傳一次。”
幾分鐘後,小和尚宛如受驚般出來把揹包還給黎嘉洲:“施主切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