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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這個轉折富有意義,”陶思眠說,“但他們會覺得他們的權威被打破。”
秦夏還是沒出聲。
陶思眠接著說:“你會和他們爭辯你有多愛這件事,這件事多好玩多有趣對你有多重要,他們會覺得你年少輕狂,走火入魔,他們可能對你惡言相向,然後,”陶思眠頓了一下,“你心理防線忽然崩塌。”
那晚,秦夏在燒烤店託著腮幫說“他們無條件支援我”“他們很愛我”“他們來看我我很開心”笑得多赤誠,刀口大概就會落多深。
陶思眠視線停在秦夏手腕的白沙布上,不再繼續。
自甦醒之後,包括下午許意菱他們過來探望,秦夏都沒提過任何事。
現在,她終於闔攏眼眸,似是回答又似是自嘲:“陶總,你說話不用這麼客氣。”
話沒說完,滾淚滑出眼眶,順著臉頰緩緩下淌……
秦夏父母大專畢業,包分配進了國企,彼此之間相親認識,婚姻、子女、薪水都規矩美滿,讓親朋羨慕。
如果秦夏從小成績差,他們可能作罷,如果秦夏沒有保研希望,他們可能作罷,偏偏既定事實擺在眼前。
今天是女兒生日,他們臉色已經變了,語氣盡量委婉:“不一定要現在跨考,以後等你成了家,有了積蓄,趁單位年假去進修導演也沒關係。”
“我不是進修的意思,”秦夏說,“我喜歡格里菲斯和梅里埃,我喜歡畫面技術,我有自己的人生規劃,所以我想朝著這個方向努力,我想接受更專業更系統的學習,所以我想,”秦夏頓了頓,“徹底放棄金融。”
在二十出頭最好的年齡,去做最大最空最摘星摘月的事。
秦夏知道父母可能會難以接受,秦夏甚至都列好了跨考和保研這兩件事的取捨得失,可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秦母直接掀了桌子。
簡餐店的牛排很難約,滾燙的黑胡椒汁濺在秦夏腳背上。
“你鏡頭是誰給你買的?你以前生活費是誰給的?你真以為自己拍段影片就可以當導演?!你眼睛長在頭頂的?!”
“還跨考?人家本科學四年的你怎麼和人家比?考不上就回家混吃等死啃老嗎?單位其他同事問夏夏呢,你要讓我回答無業遊民還是回答說夏夏做夢當導演?!”
秦夏登時不知所措。
“你是我女兒,我什麼水平我清楚,你什麼水平我也清楚,”似乎意識到自己反應激動,秦母斂了些情緒,“你收好心思好好保研,媽媽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