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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嘉洲對看病吃藥的恐懼來自童年,原因也很簡單。
小時候他身體差,爸爸媽媽不在家,就是長輩照顧他,隔三差五就要帶他去醫院打針拿藥。
黎嘉洲小時候不瘦,白白胖胖,五官精緻,睫毛甚至比年畫上的粉團娃娃還要長,醫生護士都喜歡他,捏捏他臉啊,摸摸他手啊,軟軟糯糯的,摸著就不想放。
黎嘉洲小時候性子就執拗,他耍脾氣不肯順從,長輩便會覺得他不乖,強行壓著他打針吃藥。
如果非要在這段不愉快的記憶裡找一兩個美好點,那便是他擁有一隻黎媽媽送的絨絨熊。
每當受了委屈,黎嘉洲晚上回去就會抱著它,和它說自己不開心,和它說爸爸媽媽希望他乖可他很反感別人亂碰他。
絨絨熊不會說話,就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
黎嘉洲抱著絨絨熊蹭啊蹭,好像所有的難過都會湮沒在柔軟的毛絨裡。
黎嘉洲記得自己那隻絨絨熊放在B市家裡的,可恍惚之間,他好像又抱住了它,感覺和自己曾經擁有的那隻不太一樣,黎嘉洲嗅了嗅,可味道又是童年那種類似牛奶的純粹香甜。絨絨熊好像還會變魔法,把他頭髮變長了,髮梢蓄在頸窩,撓得他癢癢的……
黎嘉洲吃了退燒藥體溫反而升到了39度,陶思眠給家庭醫生打電話,醫生緊張得要過來,陶思眠連忙解釋說不是自己,醫生鬆一口氣,說正常現象。
陶思眠還是不放心,拿了幾條溼毛巾輪番敷在黎嘉洲額頭上,感受到他體溫下降後,陶思眠把溼毛巾放回洗漱間,留了一條給他擦手心、擦額頭。
陶思眠害怕驚擾他地把動作放很輕,一遍又一遍下來,黎嘉洲嘟囔聲反而更大。
黎嘉洲喃喃:“絨絨熊……”
陶思眠沒聽清。
黎嘉洲囈語:“我的,是我的……”
陶思眠把毛巾擱到一旁,俯身湊向他:“你在說什麼……”
黎嘉洲咕噥,陶思眠聽不清,湊得近了些。
黎嘉洲又說了幾個詞,陶思眠眉頭微微皺了皺,湊得更近些。
黎嘉洲發的近乎氣音,陶思眠沒聽懂正要起身,黎嘉洲砸吧砸吧嘴,驀地抬手將她抱在了懷裡。
動作突如其來,陶思眠不確定他是醒了還是睡著,屏息間,空氣彷彿都安靜下來。
床很大,兩個人逼仄出的空間卻很窄,黎嘉洲體溫略高,沿著清晰起伏的身體線條灼得陶思眠脊椎發麻,一層緋紅在悄無聲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