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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的老弱病孕,她哪一個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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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死牢,已然月明星稀,路上樹影斑駁,到了前夜時分。
葉琉鮶下意識回首向著毓慶閣方向看過去。
但見毓慶閣內沒有燈火,只廊底下掛著燈籠一二,長廊木椅上有值守丫鬟在打盹。
是了,蕭嶮回東宮了,並不在毓慶閣。
他的側妃因為從申時等到他酉時,吹了寒風,感染了風寒,他當時聽聞訊息時,和她在床上只差臨門一腳,在那種情況可以停下來,是真的在乎他的側妃吧。
自己在亂想什麼。
葉琉鮶由於將身上厚衣留給了么妹,但覺得寒風侵體,下意識將中衣拉緊了幾分。
忽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遠遠看見一隊車馬自皇宮方向駛過來,打馬開路的太監焦急的揮著手,吩咐著隊伍裡頭的人。
“快些走,太子殿下著人進皇宮要的太醫,說是側妃娘娘感染了風寒,特地請了給皇后看病的老神仙給側妃娘娘看呢。這側妃娘娘可是殿下的大恩人,怠慢不得!”
“聽說側妃娘娘咳嗽了一聲,殿下便作怒把太子府府醫訓斥的狗血噴頭,直罵是庸醫。這可是心疼側妃娘娘到骨子裡呢。”另外一名宮人言道。
隊伍浩浩蕩蕩過去,馬蹄踩雪,濺了些在葉琉鮶裙襬,葉琉鮶蹲下身將衣襬拍了拍,眼底有著隱忍的光芒,手腕上有曾經殉情留下的割傷,被她帶著寬寬的玉鐲擋住了,曾經那個為了蕭嶮而殉情的自己也被她剋制在心底了。
心裡那刺痛之感被她強壓在那個不想被人知曉的角落。
側妃這七年日日陪伴在他身邊,他對側妃心疼有加,自己有什麼微辭麼,同周夫人有什麼相干呢,就憑周夫人花光了體己麼,那才幾個錢銀呢。
葉琉鮶疾步往周府走,途徑一處花燈集市,原是每逢十五的燈節。
集市上多為一家老小結伴看燈,或者夫婦伴侶結伴相遊,或笑或鬧,好生熱鬧。
葉琉鮶立在拱橋上,望著眼前街燈闌珊,而自己卻形單影隻,只有湖中倒影為伴,不免徒增寂寥。
她將目光落在集市上的一家三口,那相公為那娘子買花戴,那相公儒雅笑著將珠花插在那娘子髮髻上,那娘子嬌仰著臉笑著問他:“芸郎,我好看嗎?”
那相公低頭在她額角吻了下,“好看。”
旁邊一八九歲小男郎扯著那相公衣袖說,“爹爹,我要吃糖葫蘆。爹爹,給我買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