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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回到吳縣的時候,陸靈溪注意到,他的嘴角依舊緊抿著,顯得有些冷硬。
“唐大哥,”陸靈溪幫忙出主意:“要不我現在回京,將此事稟告懷公,讓他幫忙想想辦法,懷公是陛下的紅人,深得陛下信任,說不定陛下會相信他的話。”
唐泛拉了拉嘴角,露出一抹不算笑容的弧度,乍看上去似乎還有些嘲意,只不過物件不是懷恩。
“沒有用的,即便我現在花費十天半個月將自己親眼所見繪製成畫送到陛下跟前,最後的結果依舊不在我們的掌控中。”
陸靈溪驚詫:“為什麼?”
唐泛冷冷道:“有人會阻撓。”
陸靈溪不明白:“連懷公親自向陛下說項陳情也沒用?”
他將懷恩的地位和重要性看得太高太重,卻不知道懷恩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唐泛道:“懷恩只有一個,他充其量只能跟陛下說一次、兩次,而對方呢?陳鑾的叔叔是南京戶部尚書,南京戶部掌握大明近半稅糧,掌握天下鹽引勘合,這樣一個位置,你覺得萬黨會放任與他們不合的人坐上去嗎?”
“陳鑾有恃無恐,不單單因為有他的叔叔撐腰,更因為他知道,就算我往上捅,最後也未必會有事。還有,曾培,吳宗二人不惜在我來到蘇州之前就警告我,還監視我的行蹤,難道僅僅是因為江南商人給東廠的孝敬嗎?”
“尚銘可沒有樂於助人至此,這裡頭必然也有東廠的牽扯和干係。他們這麼多人在陛下面前一齊發聲,你覺得陛下會聽他們的,還是聽懷恩一個的?”
一句接著一句,直問到陸靈溪無話可說。
此時正是春末夏初,和風徐徐,他卻出了一身冷汗。
陸靈溪怔怔地看著唐泛,不知為何忽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連忙低下頭,眨去眼中的酸澀。
他也曾在險惡的環境裡獨自面對數十山匪,以一敵眾,流血受傷都不覺得如何,然而這會兒瞧著唐泛的側臉,卻打從心底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悒鬱,只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場。
為唐泛。
為他的步履維艱。
陸靈溪從來不知道,當一個好官,想做一件好事,竟是如此艱難。
他沉默半晌,問:“那……我們還查嗎?”
唐泛想也不想:“查,怎麼不查!”
陸靈溪皺眉:“可我們鬥得過他們嗎?”
唐泛笑了笑:“沒有試過,怎麼知道?”
這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