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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居然製造一種與天才的孤獨相似的假象,想以此來迷惑我們大家的眼睛呢!誰對她這種冰洞裡的孤獨感興趣呀!她就是一聲不響地死在那無人知曉的冰洞裡,也不會有人及時發覺,從而及時吃驚的。說不定冰封了洞口好多年,我們還毫沒注意到這件事呢!她的孤獨純屬她個人的瘋狂,與人民大眾無關的,她也絕不要妄想與我們天才的孤獨掛上鉤來。當我們將X女士作為一個客觀的存在容納於五香街的時候,我們有的糊塗百姓往往忘了把她看作一個病人,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小人物,他們錯誤地估計了她的某些奇特舉動,一說起那些舉動就動情,眼就發亮,無形中拔高了她的形象,弄出重重的迷霧來。這一搞,不知情的外人還以為X女士是什麼天才人物呢!這一搞,才產生了X女士是否實有其人,她有何理由存在於五香街的問題,這問題又日漸擴大,枝節旁生,弄得神秘極了,費解極了,若按照這種思路研究下去,一個人,哪怕他何等博學多才,也非得精力耗盡,暴死在這上頭不可。筆者的結論是:X女士的孤獨屬於一種她個人的精神病,毫無研究價值。其次要談談X女士所從事的特種工作。據我們前面所述,X女士好像的確是在從事一種特殊的、她自己取名為“消愁解悶”的工作,這種工作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誰個去調查,誰個就下不了臺,休想取得意料中的結果,還要留下無數的笑柄。當筆者寫到這裡的時候,就有那麼一兩個心懷鬼胎的傢伙私下裡高興開啦。他們或許說:這下好啦,對於這個遺留下來的最頑固的歷史問題,看你又能作出何種胡說八道的解釋吧,速記員或藝術家都是些頂頂討厭的饒舌的傢伙,我們希望他們每從事一件作品都砸鍋,他們越苦惱,越憔悴,我們就越快活,但願這世上的速記員或藝術家都死絕!現在讀者一定知道筆者的工作帶有多大的冒險性質了吧?筆者經常落入這樣的境地:就像在激流險灘中掙扎的一個遇難者。
這個要命的問題就難住筆者了嗎?筆者一定要知難而退,或默默地被淹死了嗎?請那些別有用心者再耐心一點吧,好戲還未開場呢!筆者要避免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要將線拉得很長很長,一直拉到X女士那遙遠朦朧的童年生活裡去。將X妹子的素材和筆者的想象力加以結合,我們眼前出現了X女士那陰鬱的童年的畫面。那個精瘦的小女孩,天生一雙瘋狂冒火的黑眼睛,成天跳上跳下,像小狗一樣狂吠,指甲留得又長又尖利,從來不會好好地“拿”東西,而是見東西就“抓”,身上穿的花布衫也會被她抓出無數的窟窿來,除了那個瘋瘋傻傻的妹子,周圍的人全被她看作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