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聖安妮的維納斯 (第6/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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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所預想的還久。由於還沒有封凍,所以許多地方積雪下都有深深的水坑,在第一座小山下,他走進一大片泥沼,不得不離開那個羅馬時代的小道,橫穿過田野。這個決定太失敗了。他花了整整兩個小時,時而尋找樹籬的空隙,時而想方設法到了一地,從遠處看似乎是路,結果到了一看卻空空如也。他一向討厭鄉村,總是痛恨天氣,而且從來就不喜歡徒步。
近十二點時,他找到一條毫無標記的路,沿著路走了一小時,終於到了一條主幹道。謝天謝地,這裡車水馬龍,既有汽車也有行人,都朝著一個方向而去。他打起手勢,前三輛車視而不見,第四輛停下了。“要進來就趕快。”司機說。“去艾奇斯托嗎?”費文思通問,一手拉開了門。“天啊,才不去呢!”司機說,“艾奇斯托在那兒!”(他指著後面)——“你難道想去那裡?”司機看起來相當吃驚,又頗為激動。
最後,也只能走路去。每輛汽車都是從艾奇斯托開出來的,卻沒有車去那裡。費文思通有些驚訝。他對驅逐方案瞭如指掌(其實,他的方案中有一部分就是儘可能地將艾奇斯托鎮清空),可他原以為驅逐都已經結束了。可是整個下午,當他在厚厚的積雪中跋涉向前,不斷滑跌的時候,逃亡的人流還是一直和他相向而行。我們對那天下午和晚上艾奇斯托發生了什麼沒有第一手的報告(這也很自然),可是為什麼有如此多的人在最後一刻離開艾奇斯托,我們卻聽到了很多故事。幾周時間裡,報紙上連篇累牘盡是此事,而且人們談了幾個月之久,最後變成了一個笑話。“不,我可不想聽你說你是怎麼離開艾奇斯托的。”這成了一句流行語。但是不管如何誇張,有一點不容置疑,就是有無數人在最後一刻才及時逃離。某人收到了他垂死的父親捎來的口信;另一人則莫名其妙地突然決定,走出去,度個小假;另一個人出門則是因為他房子的暖氣管因嚴寒凍裂,在修好以前最好還是離家。還有許多人離開家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彷彿是預兆一樣——一場夢,一面破鏡子破了,杯子裡茶葉出現某種形狀。更古老的預兆在此次危機中也出現了。有一個人聽見他的驢子說話,另一個人則聽見自己的貓說話,“清晰異常”地說:“快走。”還有幾百人離開艾奇斯托還是因為過去那件事——他們的房子被奪走了,他們的生計無著,自由也橫遭院警的侵犯。
大約四點的時候,費文思通迎面栽倒在地。這是第一次衝擊波。衝擊波還在繼續,而且在接下來的幾小時內越來越頻繁。大地先是駭人地顫動,然後就高高隆起,地下的隆隆聲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