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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燈光照亮室內,這時候還沒有白熾燈,燈泡多發黃光,正是因為這光,才讓現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多了幾分曖昧氣息。
柏易注視著白二,白二生得太好,哪怕他說的話讓人不舒服,卻也生不出多大的氣來,柏易嘆氣道:“我若是答應您,傳出去必無人敢說一句您的不是,可叫我日後怎麼做人呢?”
“人活一世,活的是個臉面,您說是不是?”
“且不說這個,就說我自己家裡,我爸恐怕得活活打死我,柏家也沒我這個不肖子孫。”柏易說得情真意切,雖然他也知道這話打動不了對方,不過也只能一試。
這個雖然看似自由,但正處於新舊交匯,既有舊時代的糟粕,也有新時代的希望。
但伴隨著自由,也催生了道德缺失,從包戲子這一傳統節目從暗處走到檯面上就看得出來。
“大少說的是。”白二的態度忽然一變,好像又披上了彬彬有禮的外衣,“既然如此,大少想如何呢?我先前也說了,我對自家人從來是很包容的。”
柏易:“我與二爺,並不是同路人。”
白二笑了一聲:“如何就不是同路人了?”
柏易目光堅定:“二爺所圖不過一個上港,雲庭所圖並非是上港。”
白二:“還請大少解惑。”
柏易:“如今軍|閥混戰,山東又被列|強割給了日本,雲庭不才,卻也願為國為民發一點聲,燃一絲光。”
白二面上帶笑,笑容中卻頗有不屑:“不愧是柏家大少,然如今的世道,你又能做什麼呢?”
柏易不卑不亢地看著白二:“雲庭聽說陳先生如今是總書記,又發表了黨綱,說不論階級,身份,只要是自由人,都能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白二卻不屑一顧:“他們?空有一個名頭,即無人也無槍,不過一群讀書人空做夢罷了。”
柏易:“那二爺呢?日後若上港也亂起來,二爺是準備去英國,還是去美國?或者去香港臺灣?聽說二爺在香港也有產業,恐怕就是預備的後路吧?”
白二端起茶杯,他眉目如畫,若不知道他就是白二,估計還以為他是哪家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大少不必套我的話,我這就明說,不止香港有我的產業,臺灣和美國也有,狡兔尚且有三窟,又何況是我呢?國內的事我不摻和,我是個生意人,只談生意。”
“不盡然吧?”柏易也端起茶杯,“若只談生意,上港還會是二爺的上港?”
白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