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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悄聲向她解釋,說得神乎其神,她心中也隱隱覺得這僧人或許當真有些本事,自己來歷奇異,還是避開為妙。
譚蕪很是興奮,挽住她手臂跟在範大夫等人身後,絮絮地和她講述自己在京中時,如何與好友在大慈恩寺求籤,卻未能見禪師一面。沈嶠回頭,卻見無一人留下,自己若在此時標新立異,難免會令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她幽幽嘆了口氣,心中又存了幾分僥倖。怪力亂神之事,來到此間從未有所聽聞,想來這等世間至高規則,凡人若想得窺,並非易事,方慧禪師也未必能看透。
繞過幾處層巖疊巘的假山,小沙彌領著幾人來到一處精舍,菩提老樹枝葉繁茂,一行青松高聳,直入雲霄,舍邊池塘裡栽了幾棵睡蓮,還未到花期,碧油油的葉子浮在水面,頗有幾分禪意。
又有年輕僧人出來,將幾人引到茶室靜候,小沙彌彎腰道聲“失禮”,轉身入內,再次出來時,含笑請範大夫進去。
眾人恍然,原來竟是單獨面談,一時之間又是欣喜,又是擔憂。
所謂憂慮,自然是生怕禪師瞧出自己魂魄上的汙垢。誰人敢言自己心中明淨,未染塵埃?
沈嶠百無聊賴地拿起桌上霽紅白龍瓷罐中的瑩白棋子,隨意在棋盤間擺弄,她雖懂得下棋,卻也不算精通。“琴棋書畫”四道,自己專精於書,這樣一算,心道自己也還算沒有空度光陰。
周圍有不認識的醫者似是有些坐立不安,見她自弈,搭話道:“這棋子叫做‘鳳凰碁石’,禪師是個頗有雅趣之人啊。”
沈嶠用手指摩挲著棋子晶瑩的表面,也是笑了,這材質分明是後世的二氧化矽,沒想到此時做成棋子,竟得了個這般雅緻的名字。
範大夫步履飄飄地走出內室,神色仍有些恍惚,問起與禪師的交談,連聲稱讚,於內容卻是隻字不提,只道各有機緣,進去便知。
餘下諸人更是好奇,隨著太陽西沉,眾人進進出出,無一例外都做頓悟狀。
沈嶠有些咋舌,究竟是這禪師真有本事,還是如“皇帝的新衣”一般,無人敢戳破那一層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