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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這張臉,他這一生緣都是被這張臉害苦了。
他害他失去姓名。
他害他顛沛流離
他害他渾身傷疤。
他害他卑躬屈膝。
他害他……
嘴唇慢慢抖動,胸膛似灌入了刺骨的風,韓齊抬起大掌,掌心在戰場上磋磨多年,早已不復曾為皇子時的柔嫩,粗糙的,傷痕累累,新傷與舊傷重疊著,緩緩貼向懷中嬌嫩的臉龐。
那一瞬冰涼的觸感似一把銳利的刀一直割向了韓齊的虎口,震得韓齊的手猛地彈開。
“林樂天……”喉頭一甜,鮮血從喉間滾向舌根,韓齊含著那一口血,將齒間都染上了血腥味,微微一笑,露出鮮血模糊的牙齒,“我……不會輸給你……”
不過是人死了,有什麼好難過的?難道還妄想和他一生一世白頭偕老嗎?
韓齊邊笑,邊抱了人起身,腳底沾地卻是微一踉蹌,喉頭後湧出的鮮血絲絲縷縷地從唇角滲出,沾溼了他的硃色官袍,記憶仿若活到煉獄般的戰場,四處都是刀鋒血雨,他懷抱著自己的那一把刀,搏一個苟且偷生。
如今他還能搏得什麼?
懷裡的人柔軟、安靜,再也不會冷冷地斜睨他一眼,滿懷著惡毒心思似笑非笑地喚他的名字,若有若無地試探算計。
分明是條惡虎,他叫他害得那樣苦,怎麼叫他護成了心頭肉?
“我不強求,”韓齊垂眸慘笑道,“今生我與你恩怨相對,終究是……”
不得善終。
一語成讖。
韓齊喉間又湧出一口鮮血,忽得大笑出聲,“我不強求!”
關雎宮落葉磅礴,花葉都已垂垂凋謝,韓齊將人放在一旁,抽刀掘墓。
這是他做慣了的事。
在戰場上,為旁人、為自己掘墓,做了錦衣衛,為同僚為敵手掘墓,他的刀沾滿了無數血腥殺戮。
韓齊握住刀柄,單膝跪地,眼中慢慢模糊了。
為何……為何……為何終究不得善終?
他已經下定決心放下了。
他曾殺他,欺他,辱他,韓齊全都不顧了,只要一個完完整整的他陪在身邊,哪怕恩怨相對,哪怕枕邊臥虎,他都認了。
“林樂天……”血絲從齒縫落入地面,瞭然無痕,那些曾有過的愛恨仇怨也會如此嗎?
……
“辭官?”宗衍撩開袖袍,抬起眼詫異道,“如此突然?”
韓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