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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產中介的接待間裡,心煩意亂地接一通電話。
“我沒有,”蔣博飛快地在租房合約上籤了名,扔下筆,用力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我都已經按你的意思從學校裡辭職了,你還要怎麼樣……我總不能說走就走吧?要把離職手續辦好的,直接消失,人家會報警的……什麼姑娘?那小姑娘是我以前的助教,嗯,學校僱的,那天只是追出來給我送銀行卡賬單,你不要去打擾人家。”
對方不知說了什麼。
蔣博:“做這一行的哪來那麼多男人?你不要無理取鬧……”
他這句話好像是捅了馬蜂窩,透過電話,對面的中介辦事員都聽得見那頭歇斯底里地咆哮,辦事員噤若寒蟬地等在一邊,一聲也不敢吭。
蔣博靜靜地等著對方吼完,臉上的神色與其說是不耐煩,不如說是憎惡,然而語氣卻還是輕柔的,好像一個人分裂成了兩半,互相涇渭分明、各不干擾。
“以後我在外面吃頓飯,難道你都要把服務生的祖宗八輩查清楚?”蔣博輕輕地說,“你讓我辭職換工作,好,我已經辭了,你還想怎麼樣?讓我去死嗎?”
對方似乎哭了起來。
“好了,我在外面辦點事,馬上就回去,晚上……晚上回去吃,別哭了。”再鬼斧神工的妝容大概也遮不住他一臉的疲憊,蔣博說到這裡,嘆了口氣,低聲說,“好的媽媽,我愛你,再見。”
結束通話電話,他用力往柔軟的皮椅子上一靠,好像這一通三言兩語的電話把他打得筋疲力盡。
中介辦事員衝他笑了一下:“我媽也一樣,天天找我麻煩,不是嫌棄我就是逼我去相親,您看,我一天到晚除了加班,就剩回家跟我媽吵架了。”
蔣博略帶冷淡地彎了彎嘴角,算是回應,他不想多談,從包裡摸出江曉媛當時剛成為他助教的時候給他留下的一張身份證影印件:“鑰匙我暫時不取,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你等這個人拿著身份證來領,給她就行了。”
說完,他扶了扶頭上那遮著傷口的帽子,玉樹臨風似地站起來走了。
中介辦事員被蔣老師的腔調震得一愣一愣的,臉紅心跳地送他到門口,她大概永遠也不知道,有一個一天到晚犯更年期吵架的老媽,是蔣博這輩子最大的夢想之一。
可惜,沒戲了。
蔣博叫媽的那個人不是他的親媽,是他的養母——姑且算是“養母”吧,畢竟外人看起來是這樣的。
他被領養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三週歲,只差一點就要超過被收養人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