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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問:“這手機是你的嗎?”
江曉媛整個人一僵。
祁連:“哦,我就是覺得年輕人用這麼老式手機的不多了。”
江曉媛乾笑了一聲,腎上腺素都快爆表了。
“幾十塊錢就不用打欠條了,”祁連見她磕磕絆絆地調出了通訊錄,就報出了自己的號碼,“唔,我不姓‘齊’,姓‘祁’,祁連山的‘祁連’。”
這名字背後彷彿應該是一名彪形大漢,和眼前的人不是很配。
兩人交換了電話號碼,祁連溫和地說:“我在報社上班,咱們老鄉來這裡的很多,大部分我都有聯絡,大家出門在外,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你要有什麼難處,給我打電話就行,不用客氣。”
從來都是別人來求她辦事,江曉媛還是第一次受人恩惠,雖然只有五十塊錢,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還不等她想好措辭,身後忽然有人粗聲粗氣地叫了一聲“祁哥”。
江曉媛回頭一看,著實嚇了一跳,只見一箇中等身材、十分壯碩的男人站在她身後,穿了件半袖上衣,腦袋上還纏著繃帶,兇悍的眼睛只露出一隻,額頭上還有一道疤。
此人的形象簡直好像正在對外宣稱“我不是好人”。
來人沒注意到江曉媛,頂著白布繃帶,殺氣騰騰地開口說:“下回要是再碰上那幫……”
祁連開口打斷他,指著江曉媛說:“老家來的妹妹,正好碰上了,多說幾句。”
說這話的時候,他微微抬起眼皮,看了那壯漢一眼,壯漢立刻一愣,整個人好像被按了個開關,當即閉了嘴,裝出一副憨態可掬的模樣,衝她擠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江曉媛隔著老遠就聞到了一股屬於流氓的味道,方才的感激之情蕩然無存。
她眼珠轉了轉,惴惴不安地想:“‘報社’真的是出報紙的地方,不是什麼‘報復社會’的簡稱嗎?我……我剛跟黑社會借了五十塊錢?”
借的錢不會是借五十還二百五的高利貸吧?
那可真是二百五了。
好在祁連並沒有露出什麼猙獰面貌,文質彬彬地同她道了別,把那明顯會咬人的大型受傷動物領了回去。
江曉媛他們在醫院兵荒馬亂了一整天,約莫到了傍晚,一箇中年男子才匆匆趕來,自稱是章甜的舅舅。
這位舅舅滿面塵灰,一條腿還有點瘸,身上好像時刻帶著“我沒錢”仨字示眾,來了以後又是安慰章甜,又是向江曉媛道謝,嘴上感恩涕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