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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當年他們守城而死,是不是也算生死相隨?
一輩子在一起!
他與她,就該在一起,同面困苦,共享繁華。
譬如今日,他當然清楚世家的意圖,也清楚面前人姓盧,該是敵對的陣營。但他還是將她早早拴在了身邊。
只要稍後的謀逆中,她是在他的營帳中,他便可以說服自己,她是無辜的,可以活著。
“不必,孤明日下場,自己親獵去。”蕭無憂不想這個時候惹他不快,聞他自稱“我”,遂順他意,似往日般,盧七學做公主模樣。
果然,溫孤儀眉眼愈發溫潤,眸光都亮了起來。
終是留著一部分相同血液,比任何人都像。
溫孤儀目光掃過一旁的鄭盈尺,見她眉宇硃砂仍在,只招手讓她近身坐下。
鄭盈尺一貫審時度勢,雖三人同在帳中,但心知趕不上盧家女,便也識趣在侯在一旁。況且,溫孤儀對她的態度,她原不敢奢望。本想這廂進來,自當她不存在,卻未料這般溫和親暱地召她。
鄭盈尺眉眼帶了些歡色,福身謝過,來到溫孤儀身邊。
溫孤儀衝著一旁侍者道,“去拿石黛和硃筆來。”
轉身抬手至鄭盈尺眉間,將她那可硃砂抹去,“既穿騎裝,便無需這顆痣了。”
鄭盈尺默聲點了點頭。
關於眉間硃砂,她從來不敢多言一字。
倒是一旁的蕭無憂,對她驀然露出兩分憐憫,只側首輕嘆了口氣。
“你來。”溫孤儀驟然握上她手臂。
不偏不倚,握在她被咬過的傷口上。
夏日炎炎,她被咬得甚深。
為防發炎感染,平素更是小心避之。素日穿著襦裙廣袖,倒也方便。
只是今日換了箭袖束腕的,勒得緊些,本就不適。
溫孤儀如此握上,蕭無憂蹙眉“嘶”了聲。
“怎麼了?”溫孤儀問。
“無事!”蕭無憂搖首,“只是陛下方才捏得重些。”
輕重與否,溫孤儀自然清楚。
他的手尚且握著,直覺觸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