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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卻發現他們的臉也漸漸淡化扭曲,而這,才不過十年的時間
終有一日,上輩子的東西會從她腦海裡剝離,重組成另一個“趙蓴”,再也不是她。
趙蓴眼前驀然清明起來,從出生開始就籠罩著她的障壁此刻忽地散去了。沒有任何變化發生,但她確確實實感到自己存在得更加真實。
兩人再沒說話,暮色安靜地在屋內生長。
王憶姣藉著天色已晚的理由離開後,剩趙蓴枯坐著發呆。
晚風把房外樹葉搖出聲響,趙蓴猛地一顫,清醒過來,隱隱約約懂了些事情,原來是她一直刻意地迴避著這個世界,只把活過來的十年當做大夢一場。
習武也好,求道也罷。她心裡始終想要安穩活下去的原因,是想回到原來的世界去。所以她刻意不與人親近,不讓任何東西有成為留戀的可能。
使她不能完全融入此間世界的,正是她自己。當內心的隔膜被破除時,她才真正作為趙蓴而活。
仰躺在床上,趙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只是平靜之下,隱約翻湧著不明的恐慌。
一切僥倖都無處躲藏,她必須直面這離奇的世界,如果前路脫離既定的軌道,要做的也僅僅是踏上去。
這或許也算一種英雄主義吧,她想。
徵召的孩童們多數年紀尚小,即使王城守備森嚴,管事的也不敢讓他們隨意出門。
趙蓴在屋裡關了兩日,實在煩悶就跑到院子裡打兩套拳伸展身體。龐震瞧在眼裡,覺得驚奇,不過她出拳無力,下盤不穩,並不是武道中人,龐震搖頭,只當她是為了強身健體。
第三日才過五更,便有人傳令上門了。
說是大會,靈真道觀為其取了個“長生宴”的雅名,在王城設下能容納近十萬人的道場。
趙蓴隨著隊伍入場,二十名孩童坐一張大筵,所有人落座之後,竟也不顯得擁擠。
從高臺望下,烏泱泱的腦袋左右晃著,人聲鼎沸。
趙蓴耳朵快被鬧麻了,正難受不已,高臺上傳出個洪亮威嚴的聲音:
“肅靜!”
喧鬧聲幾乎被瞬間掐停,孩童們把目光投向來源處,不知道什麼發生了。
王城的人還是一臉淡然,外來的武者卻驚白了臉。要知道,這是數萬人同在的盛景,高臺離人群處最遠足有近兩裡地,純以人力發聲,傳遞這樣的距離,幾乎可以說是神仙施為。
來了,趙蓴暗道,這個以武士為尊的世界,即將天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