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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獨催促道。
段嶺翻出本來,對著朦朧的月光察看——賬本,上面列了人名的單字,段嶺不甚認得,後頭寫了數字。
“這一定是行賄的名單。”段嶺不認識朝中官員,對不上號,想看看信,武獨說:“不要看信了,找到東西就走,剩下的東西,等他死了再慢慢找。”
既然已經找到了藏東西的位置,先下手解決邊令白也是可以的,然而未來變數還是太多,萬一潼關軍譁變,又或是還有親信知道此地,就更麻煩了。
正翻找時,外頭突然傳來腳步聲,武獨臉色一變,馬上按著段嶺,兩人進了暗室,迅速回手,將暗室門無聲無息地一帶。
段嶺:“……”
武獨閉著眼,計算腳步,就在腳步聲停、邊令白開門的一剎那,門鎖響,武獨算準了時間,將暗室門一關。
一門開一門關,響聲重合,天衣無縫。
“你自己說,現在怎麼辦。”邊令白的聲音在暗室外響起。
暗室內空間極其狹隘,本來只能容納一人的地方擠進了兩人,段嶺與武獨不得不緊緊抱在一起,段嶺兩手沒地方放,換來換去,武獨只得低下頭,讓他抱著自己脖頸。
兩人呼吸交錯,武獨的心跳得如同千軍萬馬踏破大地,朝段嶺奔來。
“今夜我就出發。”賀蘭羯陰沉沙啞的聲音答道,“一定未曾跑遠,誓要報此斷手之仇。”
邊令白厲聲說:“原本定好的計劃怎麼辦?!想走就走?”
“邊令白!”賀蘭羯沙啞的聲音,夾雜著桌上墨硯、洗筆缸落地摔碎的聲音,緊接著椅子倒下。
“別忘了是誰讓我來的。”賀蘭羯的聲音裡帶著威脅。
邊令白的氣勢登時弱了,段嶺閉著眼,猜測邊令白多半被賀蘭羯的鐵鉤抵著喉嚨,邊令白說:“眼下你擅自離開,誰去取赫連博的狗命?別忘了,你主子赫連達大人不希望他死在大陳,更不希望他死在西涼境內。”
段嶺心裡猛地一提,又聽到賀蘭羯怒哼一聲。
“奉命行事,我自然會辦到。”
邊令白:“你怎麼確定……”
“這不用你擔心。”賀蘭羯又說。
“什麼時候回來?”邊令白沉聲道,“給我一個時間,不能再拖下去了,與赫連達的約定迄今仍未完成,須得儘快解決。”
賀蘭羯說:“現在定下伏擊地點,七日後,我會趕到那裡,與你會合,至於如何將赫連博引過去,就是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