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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丸立香感到一陣眩暈,她一瞬間無法判斷究竟是衛宮講破了她的笑話更讓人吃驚,還是他居然不是昭和生人這一點本身讓她感到吃驚。她默算了兩遍衛宮的年紀,遺憾地發現他的確沒有可能卡在1989年的昭和末期降生於世。
“我剛剛說到為什麼說到這個……哦,那這個昭和年代的觀念到底是哪裡學來的啊……!”第四份和第五份牛舌在這個時候上菜了,他還在烤肉,立香已經快被塞飽了——越看那個從容流暢的動作,立香越覺得他像一名忍辱負重的昭和賢妻。
“算了,您專心吃飯吧。”她嘆了一口氣,索性站起來把烤肉用的全套工具,從公盤到夾子都夠到手裡,“我來,我已經吃不下了。”
“麻煩你了。”他遞出剪刀的動作似乎頗為留戀不捨,衛宮吃了兩口她夾過去的肉,忽然又問,“為什麼總是用敬稱?”
“因為有時候覺得,這種情況,不用您來稱呼就說不過去。”她一邊說,一邊平靜地用夾子狠狠拽一片黏在烤網上的肉。尤其是一些沉重到簡直難以想象的時刻,她覺得如果不去把對方當做什麼老古董級別的前輩來對待,就會讓她自己崩潰掉。
“……你也是這麼叫其他同輩的嗎?”他沉默一會兒,把油壺也遞過來。立香立刻積極彌補忘了噴油的失誤:“當然不是,但您不是同輩,您是前輩。”
“是我說的太模糊了,”他倒是一點都不挑剔地把邊緣黑了一小塊的烤肉撒上細鹽,吃到嘴裡,“我的意思是,你也是這麼稱呼庫丘林的嗎?”
從入學年份上來看,和衛宮同屆的庫丘林也算是她的前輩。立香忽然怔住了,她知道這個繞不開的話題是早晚要談的,但她沒想到對話的節奏會這樣快而讓她沒有防備。夾子停在那裡的時間有些久,她把肉放回烤網,讓它恢復到溫度更高的狀態,才把它分到對方的盤子裡。
“我已經幾年沒對他用過敬語了。”立香說。她覺得自己有種喝醉酒的感覺,翻湧著的愧疚和歡欣摻雜在一起,但感覺卻都非常淺淡。她把夾子放下,多餘地擺弄幾下剪刀和旁邊的調料瓶,拿起杯子想喝,發現她的杯子底只剩下淺淺的一層茶。她硬著頭皮把杯子抬起來假裝喝水。
衛宮涼涼地說:“喝水的時候嗓子都不動一下嗎?藤丸,別忘了今天一直是我在給你添水。”
……這倒是沒錯。立香也忽然想起來了,麥茶的水壺空了,被服務生順手拿走,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她把杯子放回桌上,努力讓自己忽略衛宮作為課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