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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大部分在山區活動,不好抓。”
“不,”肥原笑道,“是因為你是老鬼,你怎麼會抓殺自己的同志呢?”
“不!”吳志國叫,“李寧玉才是老鬼!”
“你的意思,老鱉也不是共黨?”
“我不認識什麼老鱉……”
“可他認識你。”
“不可能!”吳志國大聲說,“你喊他來認我。”畢竟是上司,情急之下部長的口氣也冒出來了,讓肥原好一陣大笑。
“我去喊他?”肥原訐笑著,“那不行,我要養著他釣大魚呢。”
“大魚就在你身邊。”
“是啊,我知道就是你。”
“是李寧玉!”
“李寧玉?”
“就是李寧玉!”
肥原緩緩踱開步子,臉上的笑意在消散,似乎在經受耐心的考驗,也許是發作前的沉默。王田香早想給他點顏色看看,這會兒有了機會,上去揪住吳志國頭髮,日娘罵爹地吼道:“你媽了個×,你再說是李寧玉,老子割了你的狗舌頭!難道李寧玉還會寫你的字!”
“是!”吳志國堅決又堅定地說,“她在偷練我的字!”
“你放屁!”王田香順手一拽,差點把吳志國撂倒在地上。
吳志國站穩了,向肥原挪近一步,好言相訴:“肥原長,我說的是真的,李寧玉會寫我的字,她在偷練我的字。”
這確實有點語出驚人,惹得肥原哈哈大笑,笑罷了又覺得一點不好笑,只覺得荒唐,沉下臉警告他:“你還有什麼花招都一齊使出來。荒唐!李寧玉在偷練你的字,證據呢?拿出證據來我這就放你走。”
“證據就是那兩個字型太像。”吳志國昂起頭,激動地說,“那個你認為瞎子都摸得出來相像的兩個字就是證據,是她在暗算我的證據!你看——”吳志國從身上摸出一頁紙,遞給肥原,“這也是我寫的字,有那麼像嗎?瞎子都摸得出來地像?”
肥原接過紙條看,發現上面寫滿了那句話。這是吳志國利用吃飯時給他鬆綁的機會寫的,也許專事筆跡研究的專家們最終會從蛛絲馬跡中識別出,這同樣是出自吳志國之手,但絕不像昨天晚上寫的那樣一目瞭然——誰都看得出來——瞎子都摸得出來。
吳志國利用肥原看紙條的時間,極力辯解:“如果我是老鬼,昨天晚上驗筆跡時我無論如何都要刻意變變字型……”
肥原打斷他:“開始抄信時你不知道這是驗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