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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奴婢去將他們打發了吧。”

青瑾猶豫著蹦出這句話。

“讓他們進來吧。”

顧綰鶯放下手中正在調製的脂粉,走到淨盆處洗了手。

青瑾見狀,立馬上前取過錦帕遞了過去。

顧綰鶯接過錦帕擦了擦手,才繼續補充道:

“遲早會來的事,躲是躲不過去的,何必給他們留下話柄。”

屆時倒編排起她耍架子,不見繼母。

這孝之一字可是會壓死人的,哪怕這人是她父親後抬的繼室,並非她生母,卻也是她名義上的母親,她的長輩。

偏廳內。

玉氏穿了一身寶藍繡花綢裙,長髮盤起,斜插著好幾支金簪,眼角雖已帶了皺紋,但身姿窈窕,風韻不減。

也難怪顧嶸卿會獨寵玉氏多年,甚至在顧綰鶯母親死後不足一年,便將其抬為正房。

玉氏這一身打扮算不上華麗,畢竟她孃家身份低微,更無銀錢,單靠顧府那點薄產,也給不了她奢華的底氣。

只是這婦人氣色紅潤,想也知道日子過得倒是順意。

玉氏面上的那般氣色,是顧綰鶯從不曾在自己母親臉上瞧見的。

想到生母,顧綰鶯心底一嘲。

看看,你百般忍耐,守著人不願放手,最終不也還是這般結果嗎。

你的死又改變了什麼呢。

他們照樣恩愛,你卻早已成了一捧黃土。

“怎麼?你是許久沒見過我,認不出我了不成。你父親都到了京城好幾日了,也不見你登門拜訪。”

“如今還要我這當長輩的來親自見你,莫非成了和離婦,便連規矩也忘光了嗎。”

玉氏冷著聲開口,面上的刻薄一瞬間便破壞了婦人先前的風韻,顯露出幾分俗氣來。

看來,便是成了正頭娘子,這人骨子裡的庸俗卻也是很難短時間內就改掉的。

當孃的俗,當女兒的顧綰玉也好不到哪兒去。

聽了自己母親的話,連忙跟著附和:

“姐姐可真是,莫非是覺得和離婦的名聲難聽,不敢面對爹爹的責問吧。”

顧綰玉長著一張可愛的圓臉,臉上還隱約帶著些嬰兒肥,笑起來能看見一對和玉氏如出一轍的梨渦。

本是一派純真可愛的長相,卻一開口便是一副尖酸的模樣,生生敗壞人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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