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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供他,他就再也不用每天吃了上頓沒下頓地發愁,再也不用算計家裡的那一點錢算計得心尖都疼了,他可以踏踏實實地把這幾年念下來,他保證自己會成績一流……
滾燙的菸灰落在了魏謙的手上,燙得他一哆嗦。
他默默地低下頭,盯著劣質香菸散碎的菸蒂發了一會呆,把菸屁股捻滅了,丟在了垃圾桶裡。
魏謙滾燙的腦子冷卻下來,他發現自己做不到。
他總是記得那個過河的故事,記得格外深刻——靠在母親懷裡聽故事的經歷對他而言是絕無僅有的奢侈的記憶。
他記得女人說過的話,“人不能過得太舒服,等你腦滿腸肥、每天都吃飽混天黑的時候,就離嗝屁
著涼不遠了”。
樂哥能幫他一次,能一直幫他麼?
救急不救窮。
樂哥有什麼義務給他錢,讓他上學,讓他吃飽穿暖,讓他無憂無慮?
而那種無憂無慮日子不知道為什麼,魏謙想起來,就覺得既嚮往,又毛骨悚然,他彷彿恍然看見那安逸而軟弱的自己,就像是一頭被圈起來的豬。
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軟弱”更讓他這樣的少年恐懼的嗎?
世界上還有什麼比“沒有希望”更讓他這樣的少年絕望的嗎?
如果魏謙不軟弱,他就只好退學,只好走上一條沒有希望的路——離開學校,去當混混、當打手、打零工,成為一個城市底層的渣滓,艱難地熬過這一生,這幾乎是一條一眼能看到底的路。
魏謙也不知道在廚房裡僵立了多久,感覺自己的手被凍得有些麻木了,這才吸了吸鼻子,回到客廳被簾子隔出來的小臥室裡,躺回床上。
魏謙家只有一室一廳,小寶三歲以後,他就覺得讓她和自己一起睡不大方便了,於是把臥室給了妹妹,他自己在客廳里拉出一條簾子,在角落裡放了一張床,算是隔出了一個臥室。
魏之遠一直是和他睡在一起。
魏謙躺回床上的時候,旁邊的小傢伙卻動了一下,不知是沒睡著,還是被吵醒了。
魏之遠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大哥的神色,就嗅到了他身上一股嗆人的煙味。魏之遠不是小寶,他從小沒被人那樣寵過,因此不敢像她一樣沒心沒肺。
小遠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輕輕叫了一聲:“哥。”
魏謙心緒煩亂,不想理會他。
小遠等了好久,沒等到他的回覆,輕輕地拽了拽他的衣服,他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