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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的默契已經可以讓這種沉默成為常態,通常不用言語,就能理解對方的心情。
又是一年清明,水荔揚甚至沒想過自己能熬到冬天結束,再回到松河這個地方。剛過去的嚴冬甚至比從前任何一年都要蕭瑟苦寒,洛欽不怎麼願意讓他出門,整個冬天都在青島的莊園裡養著。
冬天雪最大的時候,水荔揚穿了厚厚的斗篷坐在二樓看雪,壁爐裡的炭火劈啪作響。洛甜甜伏在他腳邊打盹,即墨朗躺在洛甜甜身上,玩著手裡的蝴蝶刀。
洛欽走過來,給每個人都端了杯熱奶茶,他自己用紅茶和牧場裡的鮮牛乳做的。
即墨柔臨近中午才剛睡醒,穿著睡袍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整個人慵懶貴氣,問洛欽午飯吃什麼。
這是一幅很安靜的畫。
開春冰融雪化的時候,水荔揚走出屋子,在料峭春寒裡感受到生命的復甦。體內的藍田病毒蟄伏了整個寒冬,又在驚蟄的頭一場雨裡逐漸覺醒,他知道自己大概是挺過去了,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洛欽往後終於可以睡得好覺。
他倒也算不上太悲觀,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可以去陪思弦思淼。
思弦和思淼的墓在松河市區外一片松林裡,依山傍水,有些偏僻荒涼,但地方是水荔揚親自選的。每逢除夕和清明他都會來看,總是一個人對著墓碑坐上好久,親手除除上面的草。
只是一句話都沒有,洛欽也沒聽他開口對著那座青碑說過什麼。
本來以為這次也一樣,他站在水荔揚身後,出神地望著青翠的松林遠處,忽然聽見水荔揚說道:“洛欽,你還記得,多少年了嗎?”
“……”
洛欽想了想,回道:“五六年了吧。”
“都五六年了。”水荔揚笑了一聲,“過去好久了啊。”
天災帶給人類的除了苦難,還有日積月累下來對於時間流逝所產生的麻木和遲鈍感。水荔揚已經不記得春風秋月又換過幾輪,每每警覺秋涼的時候,才會意識到一年又快要過去了。
算來他對時間感觸最深的日子,也是在十多年以前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著媽媽對鏡子嘆氣的時候,秀麗的臉上略顯疲憊,對方回過頭來衝著他笑:“荔枝,媽媽長皺紋了。”
他記起來了,荔枝這個暱稱,是他的媽媽給自己取的。
水荔揚的母親徐茹,不只是名聲在外、為人談資的水夫人,更是曾經在Q大美術學院的優秀校友紀念冊裡刊載了數年的名人,連費應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