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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典子工作起來也是風風火火、乾淨利落。一到臨近截稿的日子,她就馬不停蹄地在撰稿人和編輯部之間、編輯部和印刷廠之間來回跑。
因此,典子雖然還是個新手,卻已經承擔了三四個對該出版社來說較為重要的撰稿人的聯絡任務了。有幾個比她早入社的男編輯在私下裡感嘆道:“白井可真寵阿典啊。”
可他們對典子並無不滿。他們將椎原典子這個名字壓縮了一下,作為愛稱,叫典子為“阿典”。
“難聽死了。什麼‘阿典’‘阿典’的,像個酒吧女郎似的。”
典子抗議過兩三次,可那些年輕的編輯覺得很好玩,把她的話只當是耳邊風,根本聽不進去。不過,說實話,這個別名也確實能夠反映出典子年輕活潑的個性。
然而,此刻坐在“小田急”的電車中趕往箱根的典子,心情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因為她負責聯絡的女作家村谷阿沙子拖稿拖得很嚴重,預定交稿的日期都過了兩天了,說好是今天中午前交稿的,可趕到她那位於世田谷的家一看,卻發現鐵將軍把門。典子頓時就慌了,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大門旁用圖釘釘著一個信封。她看到信封上用鋼筆寫著“椎原典子收”就趕緊開啟來看。信上是村谷阿沙子的筆跡,只見她寫道:“稿子遲了,非常抱歉。這個月我很累,想暫停一次。我去箱根的宮之下了,住在杉之屋飯店。”後面還很仔細地寫了電話號碼。似乎在說:要找我的話,就打到這裡來吧。
典子拿著這封信心急火燎地回到了出版社。主編白井聽了彙報,立刻就撅起了長下巴,將眼睛瞪得像銅鈴似的。
“開什麼玩笑!到現在還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話,想幹嗎?我這裡可是開著天窗傻等了兩天了。好吧。我這就往箱根打電話。”
主編恨得牙直癢癢的,可他給箱根的杉之屋打通了電話,聽到了村谷阿沙子的聲音後,語調立刻就變了,完全是一副既吹捧又哀求的調子:“是村谷老師嗎?我這裡不行了,幫幫忙吧。這個月進入苦夏了,收不到得力的稿子啊。您的稿子就是我們的頂樑柱啊。啊?哪裡、哪裡,柺棍也好正樑也好,反正就指望您了。今晚我就叫椎原上您那兒去,到明天傍晚之前您可得交稿啊。啊?來不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