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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賠罪,請求你的諒解。”
慕扶蘭凝視著謝長庚,提起裙裾,朝他雙膝下跪,端端正正,鄭重叩首。
謝長庚低下頭,望著跪在自己腳前的這道身影,身影一動不動。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婦人這一回,終於對他說了實話。
誠然如她所言,當初他去求親,求的,並非她長沙王女這個人。而他和她如今之所以還是夫婦,不過只是被去年他為將她帶出上京,在劉後面前說的那一番話語所限,如今還不能休她而已。
到了他與朝廷的決裂之日,便是休她的時候。
這個從去年他追到長沙國第一次見面開始,便總叫他如芒在背的慕氏王女,今日也終於被他拿住命門,跪在了他的腳下,叩首求諒。
恭敬、柔順,卑微如斯,前所未有。
也算是出了胸中的一口惡氣。他應該滿意了。
但是他卻感到手心微涼,指尖彷彿發麻。
她撒謊騙他,他不忿。
今夜她終於被他逼得低了頭,下了跪,認了罪,他亦沒有半分想象中的快感。
他不說話。她便一直這樣跪在他的腳前,以額觸地,久久不起。
遠處的天邊,劃過一道刺目的閃電,一道秋雷之聲,轟隆隆地炸響在了耳際。
謝長庚看著俯伏於自己腳前那隻柔順的後腦勺,眼皮不停地跳。他慢慢地捏緊五指,突然,一個轉身,五指抓起橫於案前的佩劍,“鏘”的一聲,拔劍便朝她刺了過來。
劍尖刺入了她盤於腦後的一團豐厚髮髻之中,冷芒穿髻而過。
執劍那隻手腕停了一停,猛地一挑。
頃刻間,被利刃削斷的一片長髮宛若遊絲,高高飛散,在他的眼前飄飄蕩蕩,從空中落在了地上,四下散落。
一根髮絲,輕飄飄地沾在了他的一隻靴面之上。
他攥著劍,低著頭,死死地盯著身前那個蓬頭散發,卻依舊紋絲不動的背影,喘息了片刻,“咣噹”一聲,擲劍於地,邁步,從她身邊大步走過,出門而去。
慕扶蘭從地上,慢慢地爬了起來。
夜雨淅淅瀝瀝地灑了一小陣子,很快停了。
第二天的清早,昨夜接待她的那位管事來尋她,說小公子人在馬場。馬場位於北山附近,距離這裡,大約半天的馬程。
“小公子一切安好。翁主您遠行而來,若吃不消趕路,便請安心留在此處歇息,小人這就去馬場,將小公子接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