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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成躲也不躲,他的金鐘罩鐵布衫沒有絲毫破綻,渾身都充斥在同一個罡勁之中,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為金剛不壞之身。
悶雷聲陣陣,罡風四射。
陳鐵指無力倒飛,後背狠狠地撞在小巷牆壁上,勁力往牆壁宣洩。青磚牆壁出現一道道龜裂痕跡,往四周蔓延。
嘩啦啦,碎石塵土飛揚,陳鐵指在厚厚的牆壁滑出一道近十米的深痕,這才洩盡王道成的那一肘所蘊含的力量,徐徐滑落地面。
他上好的長袍碎了一半,精心打理的長辮盡數散開,極其狼狽。
內臟裡更是翻江倒海,不由躬身嘔吐,卻沒有吐出任何東西。
“師父,師父……”麥捕頭大驚失色,沒想到從無敵手的師父竟然敗了,他焦急地上前想扶。
“我沒事!”陳鐵指一手推開徒弟,直起腰,望王道成沉聲道:“你這並非法術!”
他從王道成的力量當中感受不到絲毫術法氣息,沒有天地元氣的波動,只有純粹的來自肉體的力量。
這種最純樸最原始的力量他非常熟悉,兩個弟子或者幾乎所有衙役都是靠的自身力氣來捉拿犯人,維護廣南城的治安。
他從來沒有想過真有人能將凡塵的武功修煉到不遜色術法的層次,所以尤為震驚,難以置信。
王道成笑了笑,道:“鷹爪陳不愧廣南城三大高手,能硬扛我一肘!”
他在白玉京遇上的入道境妖怪全都是一擊斃命,幾乎沒有漏網之魚,所以覺得陳鐵指還是很了不起的,因而語氣微微帶上點敬意。
不是敬其為人,純粹是敬其修為。
陳鐵指臉色湧現一抹潮紅,只覺得被羞辱挖苦了,氣息浮動不定。
他呵呵地笑幾聲,嘴角終於有血蜿蜒而下,為神色增添幾分淒厲和悲滄,道:“閣下武功天下無雙,是老夫大意了,這一條命今日看來要斷送於此……”
“師父!”麥捕頭大驚失色。他少年時就跟隨陳鐵指習武,在他眼裡陳鐵指所向無敵,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從沒見陳鐵指說出如此喪氣的話。
陳鐵指披頭散髮,茫然地搖了搖頭,低頭解釋道:“我沒接住他那一肘。
其勁至剛至柔,有走、化、接、借、引、拿、發、提、沉、截、斷等等十幾種不同勁力。我雖然有術法護體,但術法的靈動遠遠輸於其勁力。
對之化無可化,卸無可卸,只能硬擋。然而遍及全身的防禦又怎能抵禦同等對手的聚力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