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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氣度不凡,似乎在公公面前也能不卑不亢,但是要說他能替自己洗脫冤屈,玉娥是不信的。
玉娥慘然一笑,低聲道:“我活得,忒也沒有意思,死對我來說,一點不難,反是一種解脫。大人仗義,但是,這樁公案,我是百口莫辯,死就死了,我不在乎。”
陳玄丘又看向郭文秀,郭文秀看著柔柔弱弱、惹人生憐的樣兒,此時卻也是為母則剛,眉宇間一片煞氣:“我不管你是朝廷來的,還是奉常寺裡來的人,我那未出世的孩兒就這麼枉死了,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如今,就是我家老太爺都置身事外,不肯過問了,想不到她家裡不甘心,又找了你來!好,你要經官,不動私刑,我正求之不得,我要叫這全天下人都看看,她是何等惡毒的一個女人!”
郭文秀指著玉娥,咬牙切齒地道:“我不但要她死,還要叫她身敗名裂,叫蜚蠊家從此受萬人唾棄,再也抬不起頭來。再沒有人家願把女兒嫁進這樣惡毒的人家,也從此再無人家,敢娶他蜚蠊家的女兒!”
玉娥聽到這裡,臉色一白,頓時渾身簌簌發抖。
半晌,她才緩緩抬起頭來,看著陳玄丘,目中迅速蒙上了一層淚光:“我沒有殺人,我沒有害她,是她自己滑倒,故意害我。”
郭文秀大怒,尖聲叫道:“我為何害你,你說?”
玉娥痛苦地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你為何執意要害死我,為此,不惜害了你的孩子,我真的不明白,難道你瘋了嗎?”
郭文秀氣得簌簌發抖,忽然跪在地上,向著寧致遠重重地叩了幾個響頭,額頭都淤青了,慌得麻碴兒和幾個丫環急忙上前攙扶,麻管事慌張道:“小姐,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郭文秀一把甩開麻碴兒,似欲噴火的雙目盯著寧致遠,厲聲道:“公公,我郭文秀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嫁到你寧家,並不辱沒了你寧氏門楣。
兒媳的孩子,也是你郭氏的骨血,現在,他被人害死了,我只求公公能為文秀主持公道。不然,文秀就回孃家,請孃家人來,為我那苦命的孩兒討一個公道!”
寧致遠慌張道:“哎呀,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光南,快攙你媳婦起來。文秀啊,你放心,這件事,我自會主持公道。寧家,絕不能放任這樣的事情,我要叫寧氏後人永遠記得,誰敢親人相殘,必不得善終!”
寧致遠看向陳玄丘,殺氣凜凜地道:“陳大夫,你沒什麼好說的了吧?可以讓開一步否,寧某,要清理門戶,了結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