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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徐西臨說不清自己的抗拒來自哪裡,他甚至分辨不出這種抗拒究竟是因為他根本不想更進一步,還是覺得節奏太快了,有些不妥。
他畢竟經歷有限。
竇尋的耐性還要更有限些,他沒跟徐西臨掰腕子,此路不通,立刻轉道。
竇尋側身壓住徐西臨另一隻手,不由分說地用另一隻手鑽進徐西臨的衣服。黑暗將人的感官無窮放大,他碰到徐西臨肋下某處的時候,徐西臨忽然無聲地掙動了一下,腹肌都繃緊了,竇尋就將溫熱的掌心附在那裡,對著徐西臨的耳朵說:“我喜歡你。”
竇尋從來不把好話掛在嘴邊,這句話剛說出來的時候舌頭有點打結,語氣像課文背誦,有說不出的僵硬違和。
沒等徐西臨反應,竇尋自己先不滿意了,說不好他就自行重新說,竇尋像樓下學舌的鸚鵡那樣,接連把這句臺詞重複了四五遍,說兩次就順溜多了,說到第三次的時候,“臺詞”就不是“臺詞”了。
竇尋心裡遲鈍的感情慢半拍地趕到了沸點,突然毫無預兆地激烈起來。
他再也不用在腦子裡重複那些教條的筆記,一切好像成了他的本能,竇尋心裡憑空升起一股空虛的飢餓感,很想上牙在徐西臨身上咬幾口。
他一邊努力剋制,一邊不由自主地往徐西臨身上貼,無論貼得多緊,他都覺得不滿足,總是差了一點。
千篇一律的話說了好幾遍以後,竇尋的嘴先一步背叛了大腦的指揮,自作主張地改了劇本,在徐西臨耳邊脫口說:“我愛你,我一輩子都愛你。”
狗只能活十幾歲。
灰鸚鵡的壽命有五六十年。
父母不可能跟你一輩子。
“我一輩子都愛你。”
這一句話中像是有兩條閃電穿過徐西臨的耳膜,驚天動地的那條是“一輩子”,細小的餘震是“愛”,一起摧枯拉朽地席捲過他,這讓他那僅存的理智孤掌難鳴,少年人的身體就再沒有什麼管束,徐西臨按住竇尋的手驟然鬆了。
竇尋垂涎已久,毫不遲疑,立刻連拉再扯地拽開他的上衣,在踐行他準備良久的理論時,他先遵從本能,一口咬在徐西臨的頸側,感覺到那頸動脈劇烈的震動,頓時興奮得眼紅。
結果……理論當然永遠是正確有條理的,現實永遠是手忙腳亂的。
徐西臨毫無準備,竇尋是個勇於嘗試、時常失敗的愣頭青。
於是第二天,“實驗課掛科”的竇尋一整天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