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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偉強被綁上面包車時,紅指甲無力地抓撓玻璃車窗,手掌拍呀拍,卻永遠拍不出奇蹟,向後看,看見姐姐妹妹的淚水跟隨她。妹妹的小腳小手瑟縮著呀,動起來那麼緊促,嘴巴狂亂地呼吸,要追上四輪的冒尾氣的怪物。
可妹妹什麼都不懂,不懂哥哥穿裙子塗口紅的意義,為什麼哥哥要執著地讓她喊他姐姐,她真正的姐姐有著柔軟的胸脯,讓她耳朵陷進去的溝壑,哥哥說他遲早也會有和姐姐一樣的胸脯,他舞動臉龐,露出憧憬的表情。她羞澀得把逐漸蓬勃的少女隆起藏進海綿裡,彎下脊背想要四處躲避,哥哥第一次對她動怒讓她挺起背,說這難道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嗎?事後哥哥向她道歉,他的眼睛多麼暗自神傷,汪出淚珠。他說我多麼羨慕你呀妹妹,我投錯了胎,一切都錯了錯了!妹妹好愧疚,她彷彿掠奪了哥哥本該有的一切,例如穿裙子的權利,梳辮子的自由,她想盡辦法想要還給哥哥這些權利與自由。哥哥摸著她的腦袋說她傻,這不怪她。那麼怪誰呢?怪老天吧,她或他在創造她時打了一個盹,長長的盹,老天就搞混了她和某一個人的性別。
晏山問:“她在精神病院待了多久?”
大爺說:“記不清了,也沒得好久。”
大媽說:“可能差不多就半年吧?他姐姐和妹妹成天要死要活地鬧,總之是把童二娃鬧回來了,後來他就多上了一年高中,還考起了大學。”
晏山心下一沉,鏡頭跟著他的手晃,大媽和大爺的臉也顫抖了,就好像他們所踩踏的大地在震動,這震動帶來的並非是肉體的單純運動,它讓晏山的靈魂承接嘔吐的前兆,對是的,胃的緊縮心靈的嫌惡,他抗穩了攝影機不要手心出的汗惹來災禍,看著眼前老人臉孔的每一絲皺紋,他都認為那皺紋裡窩藏了偏見和惡毒。他們以為默默觀看不插手就是寬容,就是仁慈,可他們絕口不提自己的冷眼與嘲諷,看戲般的暢快,潛意識中他們感謝村裡有童米蘭這樣的“變態”,他們想要她“變態”得更為徹底,愈發獵奇,這將是他們無趣生活唯一的點綴。
“你說為啥子會有認為自己是女人的男人喃?”
“腦殼不對嘛。而且童二娃有個姐姐和妹妹,他成天泡在女人堆堆裡頭,可能慢慢心裡就不對了,說不定他是太喜歡女人的那些東西了......”
“哎呀,你快莫說了,老臉不要了啊?”
“說到耍嘛......你那麼在意搞啥子!”
晏山不準備再繼續錄下去,他在心裡厭惡這場對話,但為了記錄的真實他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