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荔藤蘿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不把他們的手腳全部打斷是不行的。”崔章又說。“可不是什麼人捱了打都知道疼啊。”
彷彿要驗證他的話一樣,一人再次提刀衝上。他的左臂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在身側晃盪,斷骨處血肉模糊,只連了一層皮肉。但江水深提膝撞在他小腹,令他軟倒下去時,他甚至沒有發出一聲□□。而背後劍光又至,江水深一肘將偷襲之人擊飛,這劍卻還是掠到了他上臂。
他動作開始因為疼痛變得遲鈍。漁翁的釣鉤忙亂中勾住了他肩胛,江水深攥住柔韌的釣絲用力一扯,反將漁翁甩翻在地,手掌立刻犁出一道血溝。他晃了一晃,隨即又穩住,被汗水蟄得生疼的視野中,看到還有癱倒的人堅持不懈地撐起上身,向他丟出一把造型不妙的骨釘。
若這些人只是無知無覺的行屍走肉,他的不殺人,實在就很像一個自取滅亡的笑話。
“你這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痛快。”圍攻告一段落,崔章又評論。“但我不是不理解你的心情,畢竟範玉歆就是在此處含恨。你既然敢孤身來此,想必也有相當的準備。”
江水深道:“我要見的人不是你。”
他仍舊站著。但這彷彿只是一種慣性。崔章沒說話,只是舉起佩劍,連鞘在他右肩上輕輕一壓,江水深便跪在了他面前。
“你還想見誰?”崔章說。
“說不定是我。”有人在他身後答道。
崔章的表情突然變得極為難看。他不得不轉過身,看著一頂肩輿搖搖晃晃地在離他不遠處停下,觀器堂堂主挹盈虛被解三聲攙扶著小心地走過來。
挹盈虛年近七十,鬚髮已經全白,一隻手拄著龍頭柺杖。上了歲數的武林高手,像是何壁的威名尚且令人忌憚,大多數人願意相信他們豐富的經驗或者精深的內功,足以彌補日漸衰頹的速度和力量。但到挹盈虛這種狀態,大概只有象徵的意義。崔章和解三聲一樣都正值壯年,在他面前絲毫不敢造次,只是深深地彎下腰。
“師尊怎會來此?”他關切地說。“江邊風大。”
“一時興起,出來走走罷了。”挹盈虛說,四處張望。此地可謂一片狼藉,但他目光卻很漠然,並不在新鮮的慘狀上停留,只一心想從這泥濘之中翻掘出舊日激戰的斷簡殘章。“今天是玉歆的祭日。八年了,我還是第一次到此處來。”
“確實是傷心之地。”崔章小心地說。“師尊節哀。”
挹盈虛顫顫巍巍地走到他面前,看了跪在地上的江水深一眼。
“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