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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明白了。”許遠汀結束通話電話,從抽屜裡拿出紙筆,正準備一會兒邊聊邊記錄,座機已然再次響起。
她拿起聽筒,穿越嘶嘶的電流聲,一道清透的嗓音傳來:“許醫生,你好。”
手中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圓珠筆,砰然墜落至桌面。
“喂?許醫生?”對面見她久久沒有迴音,又輕聲反問了一遍,似乎疑心自己打錯。
許遠汀慌忙定下心神:“你好。”
她拾起圓珠筆,在手中轉了兩轉,方才能平靜發問:“請問您的姓名?”
對面頓了幾秒,如實答道:“時奕。”
許遠汀頓感荒謬,這是什麼狗血劇情?時奕知不知道和他通話的人是她?
為了不讓自己顯露出任何異樣,她按照流程確認:“是哪兩個字?”
“時間的時,神采奕奕的奕。”
好像再沒有了逃避的機會,現實擺在眼前,時奕真的找上門來了。
許遠汀又突然開始慶幸,幸好兩人只是通電話,無需線下見面,那……
她戰術性清嗓,正準備說話,那頭時奕繼續說道:“我的問題,想必許醫生已經知道了?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不用了。”許遠汀機械應道。他一口一個許醫生,叫得她頭皮發麻,讓她只想儘早結束這通電話。
“時先生,如果想預約掛號,建議您還是線下來比較好。”
許遠汀吃準了時奕不會來。
一則他最近在蘇城演出,雖然蘇棠二城距離不遠,但來回往返到底麻煩。
二則他好歹也算半個知名人物,想必不會貿然來心理醫院就診。現在網際網路如此發達,如若被有心人發現拍了他的照片放到網上,搞不好會成為他的汙點。
她本以為時奕還會再爭取一番,已經提前想好了下一步說辭,沒想到他哼笑了一聲:“哦,那好遺憾。”
倒像在嘲諷她自作多情。想必他心血來潮,並不如何認可她的專業。
許遠汀垂眸:“如果時先生沒有問題的話,我結束通話電話了。”
時奕卻又像是突然回心轉意,打了她個措手不及:“或許,我可以線上諮詢嗎?比如微信。”
這是間接承認他知道她是誰了。
知道了,還指明瞭想向她諮詢情感問題,許遠汀心裡頓時說不出的彆扭。
她緊緊盯著自己在白紙上寫下的時奕二字,又把它們塗抹掉,直至看不出本來面目。一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