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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神筠沒有回頭:“放心,我死之前,一定會讓你先下去幫我探探黃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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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鐵騎已至長安。
幾位宰相已經到了,彷彿能隔著重重宮門聽見馬蹄和重甲摩擦的腳步聲。
“定遠侯是想造反不成?!”楊筵霄本就在先帝靈前跪了一天,正是虛弱之時,聞言簡直眼前一黑,頭暈目眩,一口氣喘不上來,還要強撐著把話說完,“簡直是、是……大逆不道!”
沈霜野雖有先帝密詔在手,但如今今上已經換了人,御前妄動刀兵都是謀逆大罪,遑論他居然還敢帶兵圍宮,
但震怒之餘他也生出了些許恐慌,那是源於數次宮變之後留下的害怕。
太極宮會在刀兵戰火中被摧毀,正如天子的威嚴也漸漸在被踐踏中失去了威信。
“定遠侯絕不會反,”岑華群在這種時候反而顯出前所未有的凜然鎮定,“他是以奉先帝密詔的名義率兵回京的,這還算師出有名,但他若是敢造反稱帝,第二天各道節度使便會立即出兵勤王,擁護正統。”
岑華群沉著地看過殿內群臣,果斷道,“他不敢、也不會反。”
沈霜野之所以能夠一路暢通無阻來到長安,正是因為他手握先帝密詔。
李璨在位兩年,也算得上治世能主,大周的天子隨時可換,但皇帝只能姓李。
強如太后,攝政十餘年,借的也是天子的權勢。
“他帶兵入京的舉動和造反又有何區別?”楊筵霄稍稍冷靜下來,“況且臨江王世子已死,先帝臨終之時我們都在,遺詔令今上登基也已昭告天下,定遠侯在這種時候帶兵入宮,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殿中群臣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心底的隱憂。
在場的皆是歷經過延熙朝和昭明朝風雨的老人,定遠侯打的旗號再是冠冕堂皇,也掩蓋不了他如今就是攜兵逼宮的事實。
沈霜野挑的時機很準,天子將才駕崩,新帝卻還未行過登基大典,便算不上名正言順的皇帝。
若在這個時候驟生變故,皇位上的人再換一個也不是難事。
禮部尚書許為明道:“諸位大人莫要忘了,那位靖王遺孤……昔年可是與定遠侯極為要好。”
群臣心中一凜。
先帝屍骨未寒,太極宮中便又要迎來新一輪政變了嗎?
有人忽然道:“郡主怎麼還沒來?”
他們面面相覷,發現謝神筠竟真的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