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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物主義者,實則那是一個幌子。
晏山從未對人說起他怕鬼的原因,連康序然也沒有,因為他暗暗覺得這是恥辱,代表他生長環境充滿汙點,讓別人認為他也是一個有著性格缺陷的人,並且可能遺傳了暴力。
警察走後,晏山在和隋辛馳去買水的路上,很突然地說起這件事。第一次完整講述陰影的源頭,他說得極其不連貫,缺乏他講述事件時一貫有的生動和風趣,可以說很糟糕,只顧奔著結尾去。
晏山停止講述後,不敢立刻尋找隋辛馳的眼睛,隋辛馳不會有相似的童年,他的眼裡應該有同情和憐憫?對世界上存在如此父親的不可思議?他當然有資格對此質疑。
但隋辛馳說:“你的確應該逃離你的父親,永久地逃離,但不要因為這個而愧疚,他那樣對待你的時候應該預料到未來。有時候傷害並非只是身體上的,精神控制有同等的效應。而且怕黑是一件平常的事情,只需要一盞燈就能規避,非常簡單。”
晏山提起一桶水,紅色拉環把手心的肉吃進去,有點痛,過一會兒再換隻手提。先讓隋辛馳進房間,他給他泡一杯茶,咕嚕咕嚕倒水燒水,等水生硬地鳴叫,有一生那般長的時間過去,他和他各自佔住床的一角,把自我圈在安全的領地裡。晏山反撐住手向後仰,最後跌倒進床墊,軟得他彈起又落下,老餘的床墊選得好,軟得他的脊背都變挑剔了。
水燒好了,隋辛馳先一步端起水壺往茶杯裡倒水,杯裡的茶葉蜷曲變深,他坐回去,捱得晏山更近了些,幾乎可以碰上彼此。這時晏山的手機開始震動,康序然打來回電,問晏山上午給他打電話什麼事,當時他在開會,一下午又在看診,今天病人多,現在才有時間看手機。
康序然的嗓音夾得緊,聽出他的忐忑,晏山說現在沒有事了。隋辛馳的頭偏過來,專心地看他。康序然不作聲一會兒,說你多久回來,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晏山說不清楚多久回,但他會跟他好好談。康序然又說你一個人去的還是和朋友,晏山回答一個人。大概康序然要鬆一口氣,但晏山不在意。
“你現在一個人待著嗎?”
隋辛馳轉回了腦袋,他捧著茶杯輕輕吹氣,白煙成了不規則的波浪。晏山說是,說完心狂跳,不道德、不誠實,他想到好多能抨擊他的詞語,是死的字,活的人,人要活成什麼樣子其實都可以。
康序然問:“那要不要影片?”
“不了,今天有些累。”
隋辛馳吹氣的動作停頓了,他像是猜測到電話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