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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有灰塵我看得見。晏山也愛乾淨,但從不逼迫他人也要一樣乾淨,同理,自己很累時絕不會動一根手指頭,不想就不要做,他覺得周笛是主動把自己憋成了受氣筒。
差點和周笛產生爭執,看見她抬起來的青紫右腳,晏山又把話咽回去了,說:“這幾天我住家裡照顧你,你就不要再亂動了。”
“你小姨本來說給我找一個護工。”
“算了吧,我也不放心。”
還沒購入柺杖,晏山從櫃子裡取出兩根他以前的登山杖,先讓周笛將就著,下午去醫院再買,看情況可能還需要輪椅,但周笛拒絕輪椅,沒有必要浪費錢是一個理由,另一個理由是她不希望被人用輪椅推著到處走,這讓她的自尊心受到磨損。晏山諷刺道:“你的意思是那些坐輪椅的人都是失去自尊的人?”周笛眉毛一豎,說你少歪曲我的意思,他們坐輪椅是沒有辦法,而我是根本不用坐。
晏山無語,周笛讓他上樓在她房間把她的古詩集拿下來,腿瘸了腦子再不能繡,她要背背古詩。因為受傷不方便上下樓梯,周笛睡在樓下的客房,但好多東西都在樓上,一人在家拿不下來,晏山回家剛好幫忙,他前前後後被使喚了幾次,終於說明要罷工,坐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才問:“我爸的情況怎麼樣了?”
周笛嘴裡捋著《將進酒》,做著口型卻並不出聲,瞪著眼默背,而後深深地嘆氣,手把翻開的書反過來壓在腿上,用低沉的聲音說:“你爸是沒有問題的,但上面不肯放人,還在問話,那種封閉壓抑的環境最折磨人......”
每次周笛說起晏之立的事,語氣就自動變得很禁忌似的,彷彿在訴說一個秘密。晏山讀書時,過年晏之立還能在外面的餐館和家裡人聚餐,談到某些事,大人會降低音量,各自眼神都警惕起來,在外也不能隨意提起父親的名字,因此許多時候,晏山覺得父親不是一個真實的形象,而是模糊的雕塑,很金貴,他觸碰不到。
晏山安慰周笛道:“只是要走正規的流程而已,又不會誣陷他,你不要操太多的心。”
“怎麼可能不操心?”周笛拖著兩個垂吊的黑眼圈。
是的,讓周笛不操心是不可能的事,她操心已成了永久的習慣,從和晏之立結婚後她就開始了漫漫的操心之路,包括她自己的工作、晏之立的工作、晏山的學業,以及現在,晏山虛無的婚姻。她年輕的時候體態偏胖,臉是肉乎乎的鵝蛋,脖子不往後縮也是兩層下巴,面板粉白,四十歲之後整個人被削去了一半,兩腮凹下去,晏山每次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