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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站在那裡。
顧昀遲正託著一杯酒,微微俯身,手肘搭在陽臺欄杆上,垂眼看著溫然。
他整個人幾乎融在夜空裡,目光被濃重的夜色掩藏。溫然仰望著他的眼睛,張了張嘴,卻未能發出聲音。
自己是如何回到客廳,如何坐上電梯,如何開啟房門,如何穿過房間走上陽臺,關於這些,溫然都記不清了。
他只聽見自己一路上沉重的呼吸,以及站在顧昀遲面前時所感受到的,完全的心安。
顧昀遲轉身靠在欄杆上,看著溫然沒有說話。溫然好像完全等不及,還沒組織好語言就開了口,聲音哆嗦:“你能不能幫我……找一下方以森,他可能出事了……”
“他不是還沒訊息嗎。”顧昀遲淡淡問。
“沒有,不是。”溫然吸了口氣,竭力表述清晰,“他只是躲起來了,昨天晚上,他給我打了電話,我去和他見面,還給他看了遺書。”
“但是今天我哥告訴我,他不給方以森看遺書,是怕他看了之後就會去死。我不知道會是這樣的,我把遺書給他看了,如果他真的出事了怎麼辦?你能不能幫我找找他現在在哪裡,是不是還安全,我擔心……”
“好。”
未出口的話被掐斷,溫然怔怔看著他,他以為顧昀遲會問自己為什麼要多管閒事,為什麼要來麻煩他,但都沒有,他只說好。
甚至下一刻顧昀遲就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發出去,螢幕光亮照著他冷白的臉,夜色下如模糊失焦的取景器畫面,不帶溫度,卻觸手可及。
毫無準備,心頭巨石就這樣一瞬間被輕而易舉地移走,新鮮空氣重新灌入,迫不及待地將胸腔撐開。極端情緒切換下,溫然驀地抽了口氣,眼淚開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即使此刻並沒有感到悲傷難過。
“對不起……”他胡亂擦著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謝謝你,謝謝……”
“哭什麼。”顧昀遲關了手機,好像不理解,也好像不在乎,沉靜冷淡彷彿隨口一問,似乎並不在意答案,“為什麼哭。”
溫然抬頭看他,淚水模糊視線,只能描摹出深藍色夜幕下被風吹動的一道輪廓。身體裡奇怪地升起一個慢慢脹大的氣球,被許許多多因為不敢想和不敢問而始終迴避遮蔽的問題塞滿,從這一刻倒流回初見,關於他們之間發生的那些——為什麼送手機和電腦,為什麼願意坦言葬禮上的事,為什麼同意釋放資訊素,為什麼送模型,為什麼不拒絕擁抱,為什麼綁架時派人救我,為什麼把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