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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感到他的人格與情感。
甚至沒有感到他對周圍環境的感知資訊，也就是說，A坐下時，並不知道沙發的觸感是軟的還是硬的。
——他對此不感興趣。
其實這也符合演算法的邏輯，畢竟演算法是以最少的計算資源獲取最優解。
如果周圍環境對他取得最優解沒有幫助，他的確沒有必要去感知這些資訊。
姜蔻深吸一口氣：“從現在開始，完全開啟你的情感演算法模型，去感知周圍環境的一切資訊。記住，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能壓抑你的情感反應和生理反應。”
A說：“好的。”
“現在，重複我說的每一句話。”
姜蔻說，“量子。”
姜蔻看不到A的神情和動作，只能聽見他冷漠而平穩的聲音，似乎永遠都不會帶上任何感情色彩：
“量子。”
姜蔻：“接入我的神經介面是什麼感覺？量子。”
A頓了頓：“接入我的神經介面是什麼感覺？量子。”
姜蔻看向平板，A停頓了一飛秒，也就是一千萬億分之一秒。
對於人類來說，這個速度相當於沒有停頓。
但對於算力達到數百萬個量子位元的A來說，在那一千萬億分之一秒裡，他肯定去感受了接入她神經介面的感覺。
姜蔻喉嚨發乾，心臟重重跳了一下。
想到他可以感受到這個感覺，她的心臟跳得更快了。
幸好，無論她的心跳多快，他那邊始終是一片虛無，黑暗、平靜、深不可測。
姜蔻有些挫敗，又鬆了一口氣。
“演算法。”
A說：“演算法。”
姜蔻：“被測試是什麼感覺？演算法。”
既然A可能已經人格化，那麼他再三表現出對測試的抗拒，就不是巧合了，再加上他的子代也有抗拒測試的表現，姜蔻故意搬出這個問題試探他的反應。
A的口氣卻冷靜而理性：“被測試是什麼感覺？演算法。”
姜蔻微微皺了一下眉毛。
“程式。”
“程式。”
“被排斥孤立是什麼感覺？程式。”
A的聲音毫無抑揚頓挫：“被排斥孤立是什麼感覺？程式。”
如果他已經人格化的話，他應該立刻聯想到被排斥和被孤立的感覺。
然而，他的感受仍然是一片冰冷的虛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