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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都沒看進去。她因此猜測自己的表情或語氣大概太過明顯,把意圖露了大半,但那並不要緊,最起碼她現在還不在乎。
衛宮出去的時候電梯間已經空了,三臺電梯都靜止著,沒有向上向下的箭頭出現在顯示屏上。他的目標卻不是那裡。她果然在樓梯間裡,手裡的包包一甩一甩,眼睛盯著虛空中的某一點,好像在發呆,又很快地發現了他的到來。
“想吃什麼?”他問,就好像他們等下只是要單純吃個飯。
立香其實都可以。她的主要目的不是吃飯,而是順理成章地佔據他吃飯之後的時間和安排。但是要保持耐心,她努力告誡自己,然後隨便選了一家店。
吃飯和睡覺一樣,其實都是相當隱私的事情,立香一向不太喜歡和人一起吃飯,但因為這件事實在是太日常普遍且不具備一般意義上的隱私性質,她還是被動地習慣了這件事。不過和衛宮一起吃飯又稍有不同。
在出差時,他幾乎把她什麼樣子都看過去了,從房間一路到救護車上,立香又疼又冷,一路都昏昏沉沉地哭,那時候她肯定很狼狽。在那之後,她不得不和他一起吃飯睡覺,甚至連洗漱的部分工作都被代勞。
在她有主觀意願去熟悉和接受他之前,他就被環境壓迫著,成為了她必須要去習慣的什麼東西。
菜是衛宮點的,她隨便吃了兩口就沒再動,而是盯著他看。
他吃飯總是顯得很有條理,從容不迫,每一口都差不多大小,也都要咀嚼一會兒才嚥下去。立香數了數,二十下。不像另一個傢伙,吃起東西好像要參加競賽。在吃飽之前,在禮儀容許的範圍之內,庫丘林會吃下儘量多的他喜歡的東西,對不喜歡的,則一口不碰。
衛宮幾次抬頭,一側眉毛揚得越來越高,她都沒有接收這份暗示。最終她的腦袋被按住,他把一份沙拉推到她前面:“好好吃東西。”
在這個場合,她甚至提不起一點敬畏來。立香掙了掙,那隻手沒有放鬆的跡象,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和家長對抗,有恃無恐的同時也不想真的去踩對方的底線,所以還是拿起叉子,規規矩矩把她胡亂點的沙拉碗吃光。吃完一碗,對面又推過來半碟子的壽司,另外一半他已經吃完了。壽司之後是湯。
等立香從店裡出去時,物理層面的飽足讓她更明顯地意識到了另一層面上的餓。
“衛宮先生,我之後想去隔壁,”東京的夜晚仍然明亮,多種燈光照下來,她的眼珠像浸了淚一樣亮得驚人,“你想和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