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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整個人都縮排被窩裡,只留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流露出痛苦和委屈的神情。
每一年的冬天,是每一年!他都很有理由懷疑是不是比上一個冬天更冷?
不然為什麼都來桃花鎮許多年了,他還是無法適應?
要取暖就要先生火,可若要生火,就要先起床……但屋裡沒有火,這麼冷,怎麼起?
但不起床就不能生火取暖……
這完全是個無解的難題,看不到盡頭的死迴圈,孟陽悲憤的想著。
但最終他還是忍痛起床了:因為餓。
雨雪過後,氣溫驟降,孟陽本就不耐寒,今天穿的格外厚實:
腦袋上扣著皮帽子,脖子上圍著大圍脖,薄棉襖外頭又罩了一層,低頭時已經完全看不見腳尖了。行走間搖搖擺擺,宛如木偶。
可這又算什麼呢?如果不是怕火星子燎到,他簡直想披著棉被下來呀。
灶膛內的柴火堆果然只剩下一點暗紅色的餘燼,他搓著手哈著氣,哆哆嗦嗦地用鐵鉗子撥弄,又用竹筒吹了幾口氣,趁機依次塞入麥稈、細柴等。
整個過程中,上下兩排牙齒不斷打顫,發出咯嘚咯嘚的響聲。
沉寂了許久的煙囪呼哧呼哧冒出白煙,熱力上湧,催得雪片大亂,忽悠悠慌成一團。
黑洞洞的灶膛重新被光明充斥,明亮的火舌在柴火堆上歡快躍動,暖意洶湧而出,伴著木柴發出的劈啪聲,以不可抗拒的強勢姿態緩緩擴散。
黎明前的黑暗被迫褪去,一併帶走的還有刺骨寒意,肢體在不知不覺間舒展開來,呼吸間已看不見白汽。
暖和啦!
灶上的沙煲像一隻巨大的胖頭魚,咕嘟嘟噴出熱氣,帶出來一點泡沫在邊緣,米香縈繞。
孟陽哼著小曲站起身來,從房樑上取下一塊瘦肉切成細絲,與薑絲一起略加了點鹽巴、黃酒和磨成粉的胡椒調味:
胡椒、姜性熱,又不比辣椒、大蒜等辛辣刺激,可暖腸胃,最適合冬日驅寒。
院子裡那塊小菜地已經凍上了,拂去表層積雪後可見外層菜葉晶瑩剔透,活像被人套了一層透明冰殼,若小心摘下來時,還能看清上頭的脈絡呢!
只怕世上最厲害的匠人才能做出這樣的玩器吧。
若在往日,孟陽必然要詩興大發,說不得賦詩幾首,但此刻他冷熱交加,凍得活像流浪的狗子,全然沒有那樣的閒情逸致,咬牙跑出去拔了一顆白菜進來,中間踩到冰還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