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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都沒有,所有的光亮都被黑夜吞噬了,他總覺得夜幕中潛伏著無數怪獸,專等自己送上門去。
但今天窗外好像有一團朦朧而小巧的光暈。
就像黑夜中的太陽。
“你哭了嗎?”
是白星的聲音。
現在可是深夜呀!
孟陽吃了一驚,趕緊丟下凳子,推開窗子往外瞧。
黑乎乎的,可他還是清楚地看見了白星帶著擔憂的臉。
臘月的晚上是那麼冷,她卻靜悄悄縮在窗外的牆角下,孤獨地挑著小獅子燈籠,也不知待了多久,鼻尖都凍紅了。
孟陽本能地搖頭,“沒有。”
“你騙人。臉上的眼淚還沒幹呢。”白星毫不留情道。
“你,你怎麼在這裡啊?”孟陽顧不上謊言被戳破的窘迫,“凍壞了吧?”
“我擔心你呀。”白星道。
她的話是那麼誠實又自然,心裡怎麼想的,嘴巴上就怎麼說出來,簡直比冬日冰封的湖面還要澄澈。
這種事聽上去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世上能做到的又有幾個?又有多少人心裡分明記掛著,卻總是不由自主的口是心非呢。
似乎人只要長大了,就連誠實地說句話都變成了很困難的事。
真是不可思議。
彷彿有錘子往孟陽心坎上重重砸下,砰的一聲,令他心神俱震。
擔心我啊……
所以寧肯不睡覺,半夜都要守在這裡嗎?
雖然還是凌冽的寒冬,但孟陽隱約覺得胸口一片灼熱,像有什麼在燃燒,繼而滾燙。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開始為自己的不坦率檢討。
“就一下下,”他用手指比劃了一點空隙,腳尖蹭了蹭地面,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做了個夢,現在夢醒了,看到星星,就都好啦。”
如果有人可以如此直率地說出擔心自己的話,那麼承認哭泣,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哪怕人長大了,也是可以哭的啊。
他咧開嘴笑了下,又往門口走去,“你不要在外頭站著,著涼就不好了,快先進來。”
然而稍後開啟門時,他才意外發現外面竟然蹲著兩個人。
隨著他出現在門外的動作,兩人齊刷刷扭過頭來,四隻眼睛被燈籠一照,都幽幽發著光,宛如林間野獸。
“哇,雁雁你也在啊!”他嚇了一跳。
廖雁身上披著一床被子,像一座草垛一樣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