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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晏世子的薰香。他善音律,愛撫琴,手上和身上都有一股很重的松香味,你今日見到他了?”
祁桓知道她嗅覺靈敏,卻也沒想到敏銳至此,昨日見過一面的人,就把人家身上的氣味都記住了。
“你是鑑妖司卿,每日除了上朝便是去鑑妖司,他是東夷質子,若不是犯了事,跟你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你身上為什麼會有和他的松香?他找你了?不對,你找他了?”姜洄眉梢一挑,隱約想到了個答案,“你把他抓了?為什麼?”
祁桓徐行幾步,將人放在了窗邊的榻上,雙手順勢撐在她兩側,午後的光影剪裁成梨蕊的輪廓,細碎地落在眉眼深處。
“我抓他做什麼?”祁桓低低嘆了一聲,“你以為我會傷了他嗎?”
兩人的影子交疊著,沉鬱的草木香氣溫柔而不容抗拒地覆壓著清甜的花果香,姜洄怔怔地仰視祁桓,被他眼中躍動的光芒灼燙了一下,一時竟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祁桓靜靜地凝視著她嬌美的臉龐,左頰的肌膚被竹簡印上了一道道紅痕,清潤的眼眸浮著輕淺的水霧,似醒非醒,如在夢中,也不知又在想什麼,竟當著他的面失了神。
他以為自己能洞悉人心,卻常常看不清枕邊人的心思,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他無意識地抬起手,碰觸她頰邊的紅痕,觸手柔嫩,勝過初生的花蕊。
姜洄猛地一顫,像被燙到似的,瑟縮了一下。
祁桓自嘲地笑了笑,收回手探向自己,從懷中取出了一朵淡粉色的珠花。
“你昨日遺落在暢風樓的,晏世子特地送來還我。”祁桓解釋道。
姜洄這才想起來,昨夜夙遊是說不見了一朵珠花,她倒沒有多想,遺落了就遺落了,卻沒想到被晏勳撿去了,想來是在門口摔倒時掉落的。
姜洄方才從祁桓胸口聞到的松香,便是從珠花上傳來,或許是因為被晏勳揣於袖中多時,也沾染上了他的氣息。
祁桓低頭把玩著珠花,似笑非笑道:“世子也是個有心之人,生怕這東西落在別人手中,引起流言蜚語,也怕親自送來給你,引起我的猜忌,因此便直接找到了我。”
姜洄沒想到如此簡單一件事,當中卻包含了那麼多思量。她附和道:“是啊,他是個胸懷坦蕩、思慮周全之人。”
祁桓抬眸望去,眼中多了三分審視的意味。“你失去記憶,第一次見他,怎麼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姜洄呼吸一窒,有種無所遁形的窘迫。